着的舍利子掉落不见。这珠子乃是宋五生母留的念想,宋锦安当即便撑着伞往外去寻,街头小巷皆瞧不见,她在湘楚馆同谢府间思来想去还是觉着落在谢府的可能更大,这才递上腰牌厚着脸皮上门。
琉璃点点头,她本欲喊个小丫鬟作陪,然抬头见雨势渐大便歇了这个心思,想着宋五也是个懂事的,便道,“这样,那你小心点,自去寻罢。”
宋锦安颔首,连忙提着灯笼朝竹林边走,她想着该是落在那头。
天际唰地亮起闪电,划破沉沉的暮色。
宋锦安于凌乱的草丛中终于觅得那点亮色,微松口气,再找下去她都怕惊动了谢府的侍卫们。
才拾起珠子,宋锦安敏锐地听到由远及近的窃窃私语。
“好坏,半夜约我来这。”
“正是因为没人才喊你来。”
“这可是禁……”
后面的声音断断续续,逐渐被女子娇媚的声音盖过,宋锦安僵住,扭头瞧见那两人隐隐有朝这边靠近的趋势。
来不及多想,宋锦安快步躲到最近的一处宅子门下。
那两人约是府里的侍卫和婢子,做起事来竟旁若无人。
宋锦安听得面红耳赤,暗慨她的运气委实差了些,但心底狐疑,谢府的管制竟松散至此。
她耐着性子等了半响,那头却愈演愈烈,宋锦安咬着唇,收起叫雨点砸的晃晃悠悠的伞,小心翼翼打量起身后的院子。
扭头一眼,宋锦安骤然失神。
竟是含月园,她从前住的地方。
本就因着今晚的梦魇心绪不宁,忽见得这院子,宋锦安没同以往那般避讳。四下一望,周遭景致同四年前别无二致,不像闲置了四年,就连那支斜斜的海棠树也照例开着稀稀落落的花。
这院子竟有人打理么?
宋锦安叫这个念头吃了一惊,左右一时半会出不去,她竟鬼使神差地推推门,没料到这处未落锁,她轻而易举便走进。
静谧的内院还依稀可见三三两两的木架,正立在海棠树枝叶下淋着雨。
正是从前她晾书的架子……
宋锦安收回眼,提着灯笼,神情复杂迈过天井。长廊仅她一人的脚步,光洁的地面上倒映出她素净的裙衫,不知不觉宋锦安已然走到尽头,于卧房处顿足。
她讽刺一笑,竟又走到这,这座困她两年的牢笼,到底是物是人非,往日里她恨不得亲手拆去的门扉现下看来也未掀起太大波澜。
这样想着,宋锦安转身轻手轻脚地欲离去,忽的,脚下飞快窜过只野猫,宋锦安吓得倒跌几步,好巧不巧撞在门上,而那门也如纸糊地般骤然推开。
一阵头晕目眩,宋锦安不知踩到了什么水渍滑到在地,手中的灯笼咕噜咕噜滚了半圈直到撞着床沿才停下。
她苦涩地抿起唇,暗笑今儿她是不是撞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何故一而再再而三地触霉头。忍住吃痛的惊呼,宋锦安小心翼翼凝神去探那灯笼,生怕这番动静引来外头那两人。
只是在手肘往前探时她碰着了个人。
极度的惊慌叫宋锦安才握到灯笼的手一抖,将灯笼重新打翻在地。
借着那点因反复碰撞而灭了大半的灯火,宋锦安能辨别出地面上有两只酒壶随意散落,除此外,光滑的地面上躺着个玄衣男子。
他紧闭着眼,面容隐在宽大的袖袍之下。
宋锦安慌了神,唯恐撞着凶杀案现场,不明不白成了替罪羔羊,连那人的脸都不去细看,忙不迭地撑着手想站起来,却不料仅这点动静就吵醒了对方。
那人没有睁开眸子,手却动了,长臂一拽,将才坐直的宋锦安一把圈到怀前。
绰绰的灯火下,宋锦安闻到扑鼻的酒气和极淡的血腥味,还有股若有若无的药香。在这关头,宋锦安还能苦中作乐地想到,至少此人不是具尸首。
她侧倒于地,隔着面灯笼与对面的人相拥而卧。眼前烛火滚烫,她睁着眼,瞧得分外分明,能瞧到他眉似远峰,唇似汪泉,皎皎明月胜天上谪仙。
似感受到身前的亮光,男人微微颤动睫羽。
宋锦安先一步探出手盖住他的眼,好叫那光扰不到他。
她非心善去做那哄人入睡的琐事,实乃不愿对上那人的眸子。
于此刻,宋锦安心底想——‘不要看到我,谢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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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少了灯笼的打搅,宋锦安手下的睫羽颤抖三下便重新归于平静。
她松口气,没有那方才的慌乱,宋锦安便有心思想起她现下的处境。
该是不太妙的,若叫谢砚书知晓少不得一番口舌,况她今儿已冲撞过他一回。
宋锦安一时不着急动,目光先是悠悠落到地上,除了散落的酒盏外还有瓶止疼药丸。她诧异地挑眉,这药丸同酒一起入肚岂非自寻不快?
果不其然,谢砚书蜷着身子,手下意识按在腹部,似是疼得厉害,他于昏迷中也拧起眉头。
宋锦安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