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享行色匆匆,跳上一匹马,就在亲卫的簇拥下离开了王家大宅,而专门送苏享出来的三个相貌相似的王氏三兄弟脸上的笑容立刻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忧愁之色。
王家大宅围墙很高,唯有左边的一座酒楼的高度似乎超越了围墙,薛长风就来到了这座刚刚开门迎客的九楼面前。
才要进去,就被守在酒楼门口的两个黑炭头一般的昆仑奴用纯熟的长安官话给骂出去了。
薛长风搞不明白为什么在幽州这么偏僻的地方竟然会有昆仑奴这个神奇的东西,即便是在长安昆仑奴其实也是不多见的,只有一些家资丰厚的勋贵人家才会有这个东西,更不要两个会说一口流利长安官话的昆仑奴了,很明显,这是两个家生的昆仑奴。
不过,这种昆仑奴别看手长腿长的,其实就是一个样子货,薛长风觉得自己堂堂一个汉家儿郎,在自己的土地上被昆仑奴喝骂,实在不是一件可以容忍的事情。
于是,奋起一拳,就砸在一个呲着一嘴白牙,继续骂他的昆仑奴的鼻子上,这一拳很重,薛长风眼看着昆仑奴的鼻子被自己砸扁了,砸的昆仑奴鼻血,眼泪齐流,可是,唯独这个昆仑奴的嘴巴里,继续向外喷吐着恶毒至极的骂词。
薛长风暴怒之下,又一拳砸在另外一个骂起人来跟老牛放屁一般噗噗噗不停的昆仑奴,结果依旧打的很爽,唯独不好的地方,就在于这两个家伙被打了也不还手,只是那两张嘴巴却骂的不停口。
暴怒的薛长风拳头如同雨点般的砸在两个昆仑奴的身上,片刻功夫,两个昆仑奴就被打的倒在地上,眼看着就要没气了。
即便是这样,两个昆仑奴依旧有气无力的用最恶毒的话骂薛长风,薛长风听的很清楚,其中一个家伙口中正好在问候他的老母。
薛长风突然就不气,而是抬头看向酒楼二楼,果然,在楼道口上站着几个摇着折扇笑吟吟看热闹的贵公子。
其中一个打扮的花团锦簇的粉衣少年用扇子指着薛长风道:“打啊,怎么不打了,他刚才问候你家老母了,这,没你也能忍?”
拱卒
薛长风看的很清楚,站在楼梯口发话的这个油头粉面的家伙是大唐开国功勋莒国公唐俭的孙子,太常卿唐松龄的次子唐睦。
左边上那个身着绿衣,头戴绿帽整个人打扮的跟一棵葱一样的家伙是大唐功臣燕国公于志宁的孙子,太仆寺少卿于立政的三子于之微。
右边上还有一个身着红衣,头戴红帽子,耳朵上还别着一朵戒淫花的家伙是大唐凌烟阁上有名的殷开山的孙子,勋国公殷元的次子殷福。
跟前两位不同的是殷福的胆子明显比人家小,主要是这家伙一看就是被万年县县衙处理过的,耳朵后面的那朵戒淫花可是大有来头的,应该是县令云初亲自给他别上去的。
在云初那里有一个说法,戴上这朵守正戒淫花就不能胡乱祸害女子了,想要肆意胡为祸害乡里的女子,就不要戴这朵花。
一旦戴上了,再犯了戒,宫刑,断首取其一。
这家伙在远离长安十万八千里的地方还戴着这朵花,看样子应该是真的改过自新了。
薛长风之所以会认识这些人,是因为在长安的时候,殷二虎带他亲自确认过,如果他的青衣楼要是没钱了啥的,可以通过绑这些人来获得启动资金。
虽然殷二虎给的可以勒索的名单很长,薛长风还是独爱这三位,无他,只因为这三人最受家中长辈宠爱,一旦绑了,可以获得更多的钱。
现如今,眼看着在幽州能遇到这三位,薛长风忍不住食指大动。
唐睦见薛长风不打了,就忍不住催促道:“快打啊,他骂你老母呢。”
薛长风道:“他骂我,可能都不知道骂的是啥,倒是你听懂了他骂我。”
唐睦回头对于之微跟殷福道:“这一次我输了,酒钱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