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掌柜的道:“幽州境内办事用的着你插手?”
薛长风抓挠一下耳朵后边笑道:“看样子,我没资格知晓你的名字是吧?”
掌柜的道;“我说了你信吗?”
薛长风老实的摇摇头道:“不相信。”
掌柜的道:“擒王计划三天后实施,你只需要看着就好。”
薛长风道:“王家那么大的宅子,你准备怎么进去?”
掌柜的冷笑一声道:“自家养的猪如今肥了,要杀他有什么难度吗?”
“自家养的猪?”薛长风用玩味的眼神瞅着掌柜的。
掌柜的只回了他一个阴森的笑容,就走了。
薛长风起身开始打量这座禅房一般的房子,里面的陈设非常的简单,两个蒲团,一张矮几,一架木床,一盏油灯再无长物。
薛长风干脆的倒在床榻上,双手垫在脑后寻思来幽州的目的。
二虎说,很久以前,大唐千军万马东征高句丽,有一家姓王的兄弟三人,专门搜集奴隶交给大军当奴兵,他们每损失一个奴兵,在大唐军队攻下敌方城池之后,王家兄弟就能从城池里挑选三个奴隶带走。
尽管王家兄弟的奴兵们战死了很多,却因为大唐军队战无不胜的缘故,王家兄弟获得的好处更多,等东征大军平灭辽东三国之后,王家三兄弟也赚了非常多的钱。
还因为给大唐军队供应奴兵有功,被获准在长安居住。
原本,如果王氏三兄弟就此埋头在长安做一些生意,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他们就能在长安幸福愉快的活下去。
谁知晓,这三兄弟在长安居住了两年之后,竟然偷偷的跑回了河北地,继续操持起了贩卖奴隶的老行当。
而且,根据各种线索证明,这王氏三兄弟已经背叛了主上,与新罗余孽勾结,以贩卖新罗婢为名,明里暗里的向大唐大户人家输送了很多有问题的新罗婢。
其中一些新罗婢已经成为不少贵人的内宠,其中死在这些新罗婢手中的昔日东征的将军,就有三人之多,最凄惨的莫过于扬威将军陆仟,全家三十九口死于毒杀。
于是,主上下令,要求彻底的铲除王氏三兄弟,顺便问出这些年安插进大唐勋贵人家的婢女以及奴隶的去向,以及数量。
因此,此次行动名曰:擒王。
这个任务对于薛长风来说也只是捎带的任务,只有监督之权,没有指挥权。
按照殷二虎的说法,主上似乎更加看重长安,洛阳勋贵们在在河北道的动向。
想到这里薛长风已经明了了一件事,他或许能从这一次擒王的任务中,知晓一些关于主上的事情。
对于这个主上,薛长风有过很多猜测,每一个猜测最后都被证明是错的,这让自忖聪敏的薛长风有了很强烈的失败感。
尽管殷二虎曾经对他说过,他如果没有在儋州那个野人居住的地方当了五年野人的话,他是有资格觐见主上的。
虽然通过殷二虎去追查主上是谁,应该是最方便,最快捷的办法,薛长风却不怎么愿意这样做,因为,会连累到殷二虎的。
在不清楚主上到底是谁之前,薛长风不敢拿殷二虎全家的命去赌的,万一主上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殷二虎一家死定了。
从主上对付贺兰敏之的手段来看,主上就是一个惯于玩弄人心的恶魔。
可是,从殷二虎的表现来看,主上又似乎是一个极度体恤下属的仁慈之人。
这两种感觉交错在一起,让薛长风没办法在心里给这个神秘的主上立一个具体的形象。
这一次,薛长风觉得是自己距离这位神秘的主上最近的一次,而这位主上也必然是当年东征高句丽的某一位将军,还必然跟王氏三兄弟有牵连的将军。
眼看着天色逐渐暗下来了,薛长风没有离开客栈,甚至没有吃饭,就早早的睡下了,明日一大早,他还想再去那座坚固的王氏大宅去看一眼。
虽然幽州本地的同伴看起来心高气傲,薛长风还是想通过自己的眼睛,来衡量一下,突破这座王氏大宅,难度到底有多高。
六月的幽州城酷暑难当,太阳才出来,薛长风就觉得穿不成外袍了,就换了一身胡人才穿的短衣,再一次来到了王家大宅附近。
找了一个卖胡饼的摊子,丢了五个钱要了一份胡饼夹羊杂碎,这东西在长安买的人不少,算是长安的一个特色,没想到在幽州也能碰到。
小贩人很好,新烤出来的胡饼香脆,杂碎给的也足,还多给了他一颗羊眼珠子。
薛长风一边吃着胡饼,一边假装无意中从王氏大门上路过,就在此时,王氏大门大开,一个貌似憨厚的中年胖子从大门里出来,随后,一个蓝衣年轻读书人打扮的人被人热情的送出来了,薛长风无意中瞟了一眼那个蓝衣年轻人,就愣住了,这个年轻人他认识,乃是大唐邢国公苏烈的三子苏享。
薛长风觉得自己脑袋里似乎响了一声,就嚼着胡饼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从门前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