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腰,吐出口浊气,转身对皇后说:“今日都累了,皇后也早些回椒房殿歇息罢”。
“是”,她低眉顺眼,淡淡应声。
一天下来人仰马翻,她本就头疼的厉害,这会儿更是心力交瘁,像被ch0ug了jg气神儿,整个人了无生机,也不再客套,屈膝行礼就要告退,可一起身,身子晃了几晃。
皇帝一把将人扶住,问道:“手怎么这么凉?”
婵娟忙替她解释,“娘娘今日头风病犯了,都起不来了,可一听太皇太后这里有事,就什么都顾不得了”。
“难怪脸se这么差”,皇帝从来喜手里接过氅衣披在皇后肩头,语气更加柔软了些,“今日多亏了皇后能来,才平息了太皇太后的怒气,辛苦了”。
一双温热的手落在肩头,她抬头看向皇帝,皇帝眼里流露出久违的温柔,她心头一阵暖流,融融淌过,头疼似乎都减轻了几分。
眷恋不舍地收回目光之际,她一眼瞄到了中常侍。
中常侍侧立在皇帝的身后,似乎在看着无边夜se出神,目不斜视的。
她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先是一怔随即低下头,小声回道:“都是妾该做的”。
皇帝拍了拍她的肩,“回去用了膳歇着罢”。
她缓缓点头,转身借扶着皇帝的手,登上了安车。
两辆车辇从长信g0ng驶出,一辆去往椒房殿,一辆去往宣室殿。
安车里,她jg疲力尽,倚在车壁上。氅衣上熏着的龙涎香,丝丝缕缕灌入她的鼻腔。
她牵起氅衣的一角,放在鼻下细细嗅闻,又把氅衣贴在脸上磨蹭,上头似乎还有陛下身上余温。
想着几年前与陛下那段美好时光,她将氅衣裹紧,闭上眼睛,想象着是陛下将她抱在怀里,不禁悲从中来,落下两行眼泪。
“娘娘,该下车了”
晕晕乎乎间,听到婵娟的声音,她胡乱抹掉腮边未g的泪,缓缓伸出手去,扶着婵娟的手下了车,一路回了寝殿。
坐在妆奁台前,g0ng人伺候她洗手净面,婵娟给她摘下挽发的玉簪,如瀑长发顿时散落。
卸掉了扯得头皮发疼的高耸发髻和首饰,婵娟又给她梳头按摩头皮太yanx,她才觉得稍稍轻松了些。
白天的一切历历在目,一闭上眼,那几个惨si的g0ng人就浮现在眼前。
在g0ng里头这么些年,她还没亲眼看着谁被打si过,那满头满脸的血,si了都没闭上的眼,让人胆战心惊。
他们的si与她无关,又有关,他们之中有人泄露了太皇太后的盘算,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争夺,为了名利,为了权力,为了地位,不顾一切,人人都是被利用的棋子。
她手撑着额头,拇指掐着太yanx,喃喃自语道:“若是我有个自己的孩子”。
是啊,若是她有个自己的孩子,那眼下一切的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她抬头看向铜镜里的自己,慢慢抚0着自己的脸庞,镜中的人满面憔悴,愁眉深锁,哪像个二十一岁的nv人。
婵娟看着她郁郁寡欢的,便说:“太皇太后如此,也是为了给娘娘立威,娘娘可别辜负了太皇太后一片苦心”。
她怔怔地看着铜镜,点点头。
“娘娘,晚膳预备妥当了”,春兰进来回禀。
她饥肠辘辘却没有半点食yu,本想让她们将饭食撤下,又见皎月领着一个g0ng人端着漆盘走了进来。
皎月兴高采烈地说:“娘娘,陛下派人来给您送了碗参汤,说有助于安眠,让您快些喝,您0,还热着呢”。
那碗参汤,浮着几颗红枣,参片,枸杞,看起来就清淡爽口。
她让人赏了送参汤的g0ng人,又让他带话说谢陛下恩典。
“阿芙说过什么都是无心的,你是做姐姐的,又b她年长几岁,不要生她的气才好”
“我已经骂过她了,不论是以何种身份,她都不该顶撞你”
建信侯夫人坐在她的对面,为劝她宽心,口水都要说g了,皇后却仍是潜心忙手里的针线活,一言不发。
阿芙铰碎的衣裳里有给柔嘉的,还得要重做。
“不过,你也要替她想想,十月怀胎不容易,乍一听孩子要被人抱走,是要舍不得的,这种心情也只有做过娘的人才懂”
先前那么些话,她都恍若未闻,建信侯夫人这句话一说完,她这才有了点反应似的,抬起了眼眸,看向自己的母亲,问:“那当初母亲送我入g0ng的时候,有不舍得么?”
建信侯夫人一听她又旧事重提,脸上有了些困窘,“这…八岁还是与刚出生不同的…八岁的孩子都懂事了”。
不知是没听懂建信侯夫人的闪烁其词,还是有意要追根究底,她又问:“有么?有不舍么?”
“母亲…当然是舍不得的,你也是母亲十月怀胎,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又那么小”,说到这里,建信侯夫人轻拍着x脯痛心疾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