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宜的脸色甚至比宋卿的还要惨白,一双眼睛彻底熬红了,看上去仿佛下一秒就会栽倒过去。
一觉睡醒的薛静鸢隔着玻璃衝江宜招了招手,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食盒。
“江医生您先去休息一下吧。”医生轻叹了声,劝道:“病人已经度过危险期了。”
度过危险期了
漫长的二十四小时,宋卿熬过来了。
江宜一时间失去了情绪管理的功能,她想笑却涌出泪来。
在护士的半搀半搂下,江宜出了icu,被薛静鸢一把搂了过去。
“江江,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吧。”薛静鸢看着江宜的模样,实在是心疼:“你垮了手术谁来做?”
听到手术,江宜终于恢復了些许知觉,她眨眨眼点了点头。
在薛静鸢的半搂半抱下,江宜终于离开了医院。
她进去陪护的时间里,手机丢在外面,早已经没电了。
刚踏出医院大门,江宜就听见了一声亲昵的呼喊。
“dawn!”
停在路边的一辆保姆车车门被打开,一个金发碧眼,个子高挑的美女快步跑过来。
身后跟着下车的还有五个国籍不同,肤色不一的美女。
薛静鸢看着眼前人,猜测着估计是江宜的团队。
果然,在这声呼唤下,江宜抬起了眼,艰难地挤出笑意。
奔跑上前的佩妮从薛静鸢的肩膀上接过江宜,将人紧紧搂入怀里,嗔道:“笨蛋dawn,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佩妮啊”
江宜累极了,被这个拥抱兜住时,紧绷着的弦终于松懈了。
她像是被耗光电量的机器,发出这声短促的呼唤后,眼前一黑就栽倒了下去。
“江宜!”薛静鸢被吓了一跳, 忍不住尖叫出声。
这声惊叫在深夜里格外骇人,引得路过的人不断回头。
佩妮的反应非常迅速,她将江宜打横抱起, 用英文和身后人说了句什么,迅速把江宜抱上了车。
“dawn的身体情况我清楚, 她一直很健康,多半是因为没吃饭没休息导致的低血糖晕厥。”佩妮抬头对焦急的薛静鸢说:“您也是这里的医生吗?”
薛静鸢迅速点了点头,“我是。”
“能麻烦您去调配担架吗?并需要葡萄糖氯化钠注射液或者复方乳酸钠葡萄糖注射液。”佩妮将袖口挽起, 使唤着站在一旁的另一个白发美女搭手把江宜的头微微抬起来,小心地往江宜口中灌牛奶。
看着佩妮娴熟的动作, 薛静鸢也放心了, 点了点头转头就往医院跑。
等为江宜挂上葡萄糖后, 薛静鸢也才终于松了口气。
连轴转了四十八个小时的江宜终于撑到了身体的极限,沉沉睡了过去。
薛静鸢守在病床边,看着江宜苍白的睡颜,有些心疼。
“她经常这样吗?”佩妮轻声问询:“这样欺负自己的身体?”
薛静鸢被问得一愣,没想到佩妮会和自己搭话,沉吟片刻摇了摇头。
“像今天这种情况, 是第一次。”薛静鸢想起上一次这样守着江宜,还是她被人砸破后脑杓。
不过这些没必要告诉佩妮, 看样子佩妮似乎非常关心江宜。
“看来她的妻子把她照顾的并不好。”佩妮低声埋怨着,语气很不满:“可她还是为了她的妻子,连自己的荣誉都抛下, 她的妻子人呢?”
在刚刚抱起江宜时,佩妮察觉到江宜的体重骤减。
江宜有178的身高体重却只有110斤, 本来就是偏瘦的体质。
可是就在刚刚佩妮抱起她时,明显感觉到江宜轻了不少, 甚至有没有100斤都够呛。
薛静鸢被问得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踌躇片刻道:“她的妻子,情况比她还要糟糕。”
相较于江宜的低血糖晕厥,还是宋卿随时心脏骤停的危机比较大一些。
佩妮似乎没想到这个答案,皱着眉看薛静鸢。
安静的病房里,薛静鸢小声地给佩妮讲述了一遍宋卿的情况,并且解释了江宜为什么会低血糖的缘故。
听完故事,佩妮懊恼地叹了一声,嗔道:“dawn真是笨蛋。”
已经知道了江宜回国原因的薛静鸢叹了声,在心里附和道,江宜真是笨蛋。
只要宋卿的命,却全然不管自己的身体。
把爱人的命看得比自己的还要重,江宜甚至比自己想象中还要疯。
低声骂过的佩妮和薛静鸢都很默契地没有再讲话。
两瓶点滴打完。
江宜短暂地醒过来,但因为太困了又沉沉睡去。
看着江宜恢復了,薛静鸢叮嘱了查房的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