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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门内传来赵长河的声音：“请进。”
&esp;&esp;唐晚妆推门而入，一眼看见的是赵长河披衣坐在窗前提笔写东西。
&esp;&esp;窗外雨声，桌上青灯。
&esp;&esp;男人披衣提笔，夜间伏案。
&esp;&esp;唐晚妆心中不自觉地跳了一下，总觉得这场面仿佛是自己梦中所见，比此前预设的他在弹琴还要触动心弦。
&esp;&esp;只可惜不是送上一碗热汤，而是来问他什么时候走。
&esp;&esp;“你在写什么？”她慢慢踱了上去，悄悄探头看。
&esp;&esp;却是一本秘籍。
&esp;&esp;“之前和思思的协议，我这边要长期供给剑皇秘籍给她的，上次那套内容并不多，还只是秘藏级就无以为继了，感觉她们未必够用，该给新的了。”赵长河边写边说：“终究是约定……平日里行色匆匆没机会写就算了，到了你这里看着有纸笔就想起来了。”
&esp;&esp;唐晚妆下意识脱口而出：“因为是思思吧，换了个男的呢？”
&esp;&esp;赵长河奇怪地转头看了她一眼：“当初与韩无病之约，我披荆斩棘千里奔赴，他可不是女的。男儿之诺，与此何干？”
&esp;&esp;唐晚妆意识到自己失态，借着低头看字遮掩情绪：“就那么一说。嗯……你这套难道突破了秘藏级？”
&esp;&esp;“没有，就是另外整了一套。除了高端也需要数量嘛，她们毕竟一个族群。”
&esp;&esp;“嗯……”见他被扯开话题没追着说男女事，唐晚妆吁了口气。
&esp;&esp;赵长河哪有心思多说，赶稿呢，准备走人了，拖到天亮就不好了。
&esp;&esp;唐晚妆静静站在旁边看着，如同当时姑苏，习惯性伸手替他磨墨。
&esp;&esp;灯火摇曳，雨中的屋子却越发安静。
&esp;&esp;他的字越来越好看了，虽没刻意习练，那草莽张狂的锋锐越发收敛，厚重堂皇越发凸显，可字里行间细细看去，却是锋芒隐藏，随时破纸而出一般。
&esp;&esp;字如其人，他现在就是这样。
&esp;&esp;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抱琴的声音：“小姐，杨耀武他们刚才来报，说是都准备好了，起码有十八个赵长河整装待发。赵公子的马也在后院，随时可走。”
&esp;&esp;静谧的夜色骤然惊破，赵长河停下笔，唐晚妆回过神。
&esp;&esp;两人对视一眼，都是微微一笑。
&esp;&esp;“好了。”赵长河递过稿子：“我该告辞了。”
&esp;&esp;唐晚妆心中微有遗憾，低声道：“下一次别这么冒失，归根结底，不是时候。”
&esp;&esp;“嗯。如果我有你的实力，京师都要被我搅翻了，各种顾忌真烦。”赵长河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忽地一笑：“此来京师，一晚上奔走几个地方，乱七八糟的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最终发现还是在你身边最轻松，什么都不用想。”
&esp;&esp;唐晚妆撇撇嘴：“你不是还在满脑子秘籍么？”
&esp;&esp;“相比其他，已经与休闲无异了。”赵长河提起倚在桌边的刀：“不过其实我不是太想这样。”
&esp;&esp;唐晚妆愣了愣：“嗯？”
&esp;&esp;赵长河转身出门：“下一次希望的是，有我在，让你什么都不用想。”
&esp;&esp;唐晚妆定定地看着他的背影，没有相送，也没有说话。
&esp;&esp;他一直都身体力行地在这么做，为了有的人少咳几声。
&esp;&esp;……
&esp;&esp;仿佛天意一般，当赵长河策马离开唐晚妆家中，原本如注的暴雨就忽然停了，只有毛毛微雨，仿佛相送。
&esp;&esp;同一时间，马蹄声大起，十八个“赵长河”四散而出，十八匹乍看差不多的马，十八柄乍看差不多的刀，几乎不分先后地出了京师四门，又分散各个方向而去。
&esp;&esp;唐晚妆忍着没有登高目送，她怕自己的目光反倒暴露了真实的赵长河。
&esp;&esp;皇甫情饶有兴致地站在高处，目光扫过四散的“赵长河”，仿佛在考验自己能不能认出哪一个。
&esp;&esp;最终落点凝注在往南而出的那道身影，还挺好认的。其实一时半会去哪找那么多踏雪乌骓，大部分马蹄是被涂白的，人脸也不可能全伪装得跟赵长河一模一样，只不过突兀乍看分不出，难不倒她早有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