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他抱了孩子,转来又替邓如蕴,把涓姨和外祖母也扶下了马车。他站在马车前,邓如蕴反而落到了后面去。
&esp;&esp;这状况让她有些不知要怎么办,倒是白春甫先送外祖母进了院中,转头便同邓如蕴问了过来。
&esp;&esp;“外祖母这病情有多久了?”
&esp;&esp;外祖母的年岁其实算不上太过年长,但是前几年受到邓如蕴兄长爹娘去世的接连打击,这才提前出现了神志不清的状况,而她之前亦过得捉襟见肘,没能好生给外祖母调养,直到今年来到西安府,才稳定些许。
&esp;&esp;邓如蕴把外祖母的状况同白春甫说了几句,后者略略想了想,“若是受到打击所致,可能还有神志恢复的时候。”
&esp;&esp;他让邓如蕴别太担心,“等过会外祖母休歇一阵,我给外祖母切个脉。”
&esp;&esp;邓如蕴一听,少不得跟白春甫道谢,但白春甫却摇头说不用,只问她。
&esp;&esp;“我能不能住在你家外院?”
&esp;&esp;这会天色都晚了,他一路送她们过来,难道邓如蕴还能赶他?
&esp;&esp;她点头说好,“只怕那几间房未曾收拾,乱了些。”
&esp;&esp;白春甫毫不介意,反而笑着说,“之前从京城过来,同竹黄在荒野破庙睡了半路,你这处再怎样,也比荒野破庙好吧?”
&esp;&esp;他跟她说笑,却见她虽应和地也勾了勾嘴角,可笑意半分不曾抵达眼底,她垂着眼眸给他寻了被褥过来。
&esp;&esp;白春甫不用她替自己忙,只是看着她一直低着头,心绪像是压在低空的积雨云层,不知何时就落下湿漉漉的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