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滕越的目光仍旧追在她的背影上。
&esp;&esp;她今日穿了件半新不旧的青豆色暗花褙子,站在院中天光下的时候还算鲜亮,但到了室内,在暗淡的烛光中却似融入了昏暗中一般,她身形本就纤瘦,更透出说不出道不明的孤寂之感。
&esp;&esp;可她一转身,端着茶水过来,仍旧是平日里的神色,把方才那一瞬间的孤寂都冲散到无影。
&esp;&esp;滕越说不清楚,只是在母亲的沧浪阁来了人,叫他们过去一起吃饭的时候,婉拒了回去,道是累了不出门了。
&esp;&esp;只让灶房捡了妻子和玲琅喜欢吃的菜做了来,陪着她们姑侄在柳明轩里用了晚饭。
&esp;&esp;晚间,他抱了她在怀里,坐在只点了床边小灯的床帐边缘。
&esp;&esp;想到今日在青萱处打听来的话,越发紧抱了她在怀里,把下巴抵在她发间。
&esp;&esp;“蕴娘去没去过宁夏?宁夏虽然偏远些,但沙是烈的,风是直的,从城楼高处瞭望而去,尽是宽阔天地。”
&esp;&esp;他低头朝她看了过来,“若我接下来又调回宁夏,我们去那立府别住吧。”
&esp;&esp;他说着这话,唇边轻轻贴在她额角。
&esp;&esp;柔软的温热从他紧贴的唇边传来,而他的怀抱更加炽热,好似她已经随着他到了辽阔的宁夏腹地,站在了那再没有人潮喧嚣的开阔天地之间,任凭头上的烈阳爽快地晒在身上。
&esp;&esp;邓如蕴低头笑了起来。
&esp;&esp;“在笑什么?”他问。
&esp;&esp;邓如蕴笑道,“我在想,若是到了宁夏,是不是改行卖关外的皮子更赚钱?”
&esp;&esp;她这话出口,滕越心下不知怎么有些酸,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抬手捏了捏她的耳朵。
&esp;&esp;“你这小脑袋里,怎么只想着赚钱?难道除了赚钱就没有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