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停住了,身形轻微晃了晃,锈妹连忙走近,在他身后担心问。
“我……”韩青禹小声支吾着,有些困难地转过身说:“我走不动了,好像要晕。”
说完,“笃!”他低下来的额头敲在铁甲肩头。
这样看起来,就好像是他依偎在锈妹的身上。
“……”军阵两边的战士们一起愣住。
他们都是知道铁甲里是一个小姑娘的,而且在船上的日子,经常一起玩闹,但是他们绝大多数人都并不知道锈妹无法脱离铁甲,私下还以为她只是不愿意在众人面前暴露面貌。
所以这是干嘛?the kg打完架,求拥抱吗?
呆滞两秒后,战士转头互相看了看眼神……默默收刀,默默转身,或看向天空,或看向远处。
“唔,这可怎么办啊?”锈妹在心里想了想,小声喊:“青子,青子你晕了吗?”
“还没有,不过快了。”韩青禹说。
“那,我抱你吧?”
锈妹说着矮身,看架势准备来一个公主抱。
“不,不行。”韩青禹虚弱但是着急说:“叫担架。”
……担架来了,没往地上放。
锈妹把他打横抱起来,小心翼翼放上去。
……
入夜的第三固定探索地外围,溪流锋锐密密麻麻的军帐之间,熊熊的篝火燃烧着。
中心部分的其中一间军帐里,除了韩青禹外,剩下小团队的人差不多都在。
贺堂堂木木地坐在小板凳上。
关于地下城中心发生的事,贺堂堂回来就说了。折秋泓刚替他做完一次全面的检查,问了好些问题,现在正唰唰在纸上记录着什么。
“现在关键是你自己怎么想啊?堂堂。”温继飞走过来问。
贺堂堂转头看看他,眼神诚恳说:“我想牛比。”
“我知道。”
在场大伙都是见识过阿方斯的实力的,那可是穹顶榜的第五位,一度将韩青禹逼入绝境的存在。
贺堂堂拿到了他的炎朽,一旦成长,绝对可能成为这个世界最可怕的肾脏攻击者。
“我想牛比,想自己把叶简手里那把重剑拿回来,想把你们砸来砸去……”贺堂堂的目光在吴恤、温继飞、锈妹身上逐个移动。
“能不能想点对外的?比如砍大尖。”温继飞问。
“可以,不过暂时最想这些”,贺堂堂顿了顿说:“可是我很害怕变成阿方斯那样。”
这时间,他的眼神既充满期待,又满是忧虑。
贺堂堂同志现在是干死过穹顶榜第五的人了,整个溪流锋锐最辉煌的战绩,在他的手里,不过他的自身战力,目前依然没有突破顶级,炎朽意志也因为虚弱蛰伏着。
总之目前,整个人感觉没有什么异样。
但是,毕竟这只炎朽的特性摆在那里,它的缺陷,他们也都从阿方斯口中听说了。
“特性和缺陷,应该是无法改变的。”折秋泓抬头。
所有目光都看向她。
“另外我猜想,炎朽的意志本身,应该也是有性格的,这种意志性格毫无疑问会影响继承者的性格。”
“……”贺堂堂:“那我不要了。”
“先别急,我只是说有影响,但是这种影响,应该并不是决定性的,就像韩青蛇每逢战斗超乎常人的冷血、残酷和狡猾,并不影响他本身的性格……举个例子,你不能把他的无耻贪婪,死铁无情,都推到炎朽的身上。”
其实韩青禹身上还是有一些不错的性格品质的,似乎那些,才是证明他不完全受炎朽影响的真正证据,不过折秋泓不想提。
“另外,像吴恤这种木头人,应该也不能都怪在炎朽身上。”她继续说。
“那就是说没事?”贺堂堂激动而期待问。
“有事,这只炎朽有点奇怪。”
“……”
“因为人类对炎朽的认知很少,研究更几乎没有,我只能通过历史脉络和现象反推,反推的结果……”
折秋泓提出的结论:
这世界绝大部分,乃至999的炎朽意志,在继承者死亡后,应该都不会主动转移。它们可能会随之一起死去,或者回归意志状态,但是绝不会出现类似今天这样,直接转移到敌人身上的情况。
这一点的判断依据很简单——要是这种转移存在普遍性,人类应该更早就明确炎朽意志的存在了,甚至完全有理由因此引发轰动,引来高手、天才之间大规模的互相杀戮,但是历史事实,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