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身上看了看,然后吴恤,再然后沈宜秀。
“你就是沈军长那个小姑娘吧?”姑奶奶突然朝沈宜秀问了一句。
因为早已经退休,她并没有参与过对沈宜秀的研究,但是作为相关领域的重要前辈,自然也知道前些年那个关于沈宜秀的研究项目和案例。
沈宜秀点头,“是的,姑奶奶。”
“神奇啊,还活着……但是还活着,就比什么都好啊,好孩子。”老人家感慨了一句,伸手牵起来沈宜秀的手,在她手掌上轻轻拍了拍。
隔一会儿,姑奶奶转头又跟辛摇翘小声嘀咕几句。
再转回来,再看韩青禹。
“韩小子?”
“诶,姑奶奶。”
“姑奶奶很想解剖你啊。”
韩青禹:“……”
突然有点瘆人的感觉。
辛摇翘在姑奶奶身后,连忙摆手,解释说:“别误会,别误会,姑奶奶只是听我说起过你的事,可能好奇你为什么才只是新兵,就这么强,提升这么快,然后她是医生嘛,就这样表达了。”
“不是啊。”姑奶奶摇头,没好气说:“我是想看看他脑子到底为什么能这么木。”
2所的隐秘历史
吴恤的手术安排在第二天上午。
科研2所接待区医疗室唯一的手术台,请动了远古大拿姑奶奶,也把现在所内几个最叫得响的医生,基本都请到了。
来给一个刚被蔚蓝拒绝的人做手术。
这一方面是因为辛摇翘家里的背景、关系和面子,她个人也为此做了很大的努力。
另一方面,到场年轻的一辈医疗科研人员,他们实也难得有机会,看到一场蔚蓝全球大换装时代的经典手术,古老的第三代装置,在人体上的剥离。
手术室外。
“吴恤你是不是怕啊?你刚好像在抖。”
这次丝毫没有嘲笑的意思,温继飞关切问了一句。
实际的情况,不管大家先前怎么轻松说笑,怎么安心,真到了手术的这一刻,担心总还都是难免的。
“没有……有。”吴恤木着脸,承认了,表情很酷说:“我看见那个针头,有点怕。”
手术前要打针。
吴恤怕针。
一个全身六七道刀口都死战不退,当面被于家大小姐一剑捅进肩窝都一声不吭的家伙,他竟然怕打针?!
意外过后,畅快而无奈的笑声起来了。
吴恤微微颤抖着,走进手术室。
剩下的人就在外面等着,抽烟的抽烟,不吭声的不吭声。
韩青禹低头在地上摆弄一套他从尼泊尔峡谷地八十多人身上挑选下来运转最好的第九代装置。
这就是给吴恤预备的,原先的考虑是联军的装备申请通常不能很快下发,准备让他先用着,现在既然参军审核一时半会儿通不过,就更幸亏自己弄回来一套了。
“你们别太担心了。”辛摇翘从里边走出来,走近说:“姑奶奶今天精神很好,这个手术也不难的。”
韩青禹尽量轻松地笑了一下,说:“知道。”
“而且我跟另外几个叔叔阿姨也都说了很多遍了,让他们帮忙仔细看着点。”
“谢谢。”几个人都说。
就这样,等了一小会儿。
突然,有些急促的脚步声从手术室向外而来。
按道理手术不可能这么快结束,现在应该才刚开始没多久才对。
所以这串脚步声就像踩在每个人神经上,让地上蹲的,坐的,一个个都像受惊吓的猫一样,弓着背,闻声弹起来。
看见人了,却又都不敢问。
不安,等着。
从手术室出来的是今天到场最年轻的一个女医生,是大块头,此刻脸上神情不太好,显出来横肉,眼神也凶,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急。
“你们”,女医生没好气说,“去管一下吧。”
听到这话……就还好啊,不是什么可怕的消息,众人终于都缓出来一口气,纷纷问道:“怎么了?吴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