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亭·鹧鸪天》:必须砍得蟾宫桂,始信人间玉斧长。女主哼的小曲。
园中葵
西风送爽,梧叶凋零,又是一年清秋时节。
九月的京城金装玉裹,满城都弥漫着桂花馥郁的甜香,尚书府内新栽的丹桂也开了一院,窗子只露了条缝,那幽幽的香气就顺着清风灌满了整座屋子,钻进碧罗帐。
天刚濛濛亮。
锦被笼着两只交颈鸳鸯,一只睡眼惺忪,一只闭目养神,躺到卯时,侍女端着水盆进门,照例向暖阁里喊了三声。
雄的那只拍拍右边:“醒醒,起来上课。”
雌的那只踢踢左边:“起来上值。”
又躺了一会儿,两人相对无言,一个不想上课,一个不想上值,在侍女编成册,写一写点评注释,帮学生提升技法。”
楚青崖喝了口樱桃酪浆,“十几年前我考试那会儿,市肆里卖的最红火的时文选本是《策海》、《盛京日抄》,还有本考官编的书,叫《得士录》。我到了京城买来一看,写得什么玩意!除了考官那本,其余都是些落。”
江蓠笑得肚子疼,“那我真请了?你虽然没有考到一甲,等八十岁头发都白了,怎么着也能混个德高望重的名声,到那时你就可以替我写注释了,哈哈哈哈……”
“谁管你。”他轻哼。
江蓠不开玩笑了,“这书是准备拿去给学生上课用的,我开了书院,也不想只给小孩儿开蒙,往后学生多了,年纪大了,就要学得深些。”
楚青崖感叹:“夫人以后可要变成个大忙人了。你那书院想好起什么名字了吗?”
江蓠悠然道:“‘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晞’,我和白露定的就叫‘青葵’,听上去好养活。”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确像是个书院的名。”他点点头,“那么进士牌坊的边角上要刻什么字?”
“这个倒没想好。只是我娘要在上面,白露说她也要挤上去,占个知己好友的名头……”
“那我呢?”楚青崖期待地问。
江蓠扒了口饭,深思不语,过了半晌,郑重地直视他:“我想到一个绝妙好词。”
“什么?”
“就刻你是——‘贤夫良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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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进不了编制,就当外聘讲师+创业了
以后如果有番外再放上来
后记
这篇文到这里就结束了。它以“错登科”开场,以“正登科”收尾,讲述了男女主在一年内相识并相爱的过程,采用十几年前晋江古言的传统配置:一女主、一男主、一男配,插科打诨的配角若干。
在老式的角色框架中,我在人设上做了创新,把女主设定成一个道德有瑕疵、但良心未泯的“天才枪手”,把男主设定成外表高冷但内心柔软敏感的“酷吏”。如果大家仔细看,会发现主要角色都带有与自己性别相反的特征,即女性“男性化”,多一些强硬、自私、低道德感;男性“女性化”,多一些脆弱、情绪化、共情力,这其实并不是性别的跨越,而是人性的中和。
本文也借鉴了两个名著的设定。在日本女作家紫式部的《源氏物语》中,天皇因怜惜爱妃所生的皇子光源氏,不愿让他遭受残酷的宫廷斗争,就将他降为臣籍交给大臣抚养;男主也是被官员养大的皇子,但他的父亲不是出于爱护,而是出于自私和恐惧。另一个就是文中多次提到过的《郑伯克段于鄢》,武姜因为难产,扶持小儿子谋害大儿子;男主的生母也因难产和国仇家恨,对自己的两个孩子没有丝毫母爱。历史上对该故事的三个主人公都呈批判态度,而本文在开头借女主之笔表达了另一种思维:是否应当给予遭受痛苦的母亲一些人道主义关怀呢?
故事围绕三对矛盾展开:一是男女主的婚姻矛盾,二是由暗到明的母子矛盾,三是女主出众的才华志向和落后的封建科举制度不匹配的矛盾,它们皆在文中有非常强烈的体现。为了解决这三对矛盾,男女主选择互相包容理解,用行动来支持对方的事业;男主的生母选择在斗争失败后自尽;而女主利用婚姻资源实现了阶层跨越,通过带专业技术进组查案揭露了阴谋,最后得到了皇帝赏赐的科举名额。
这篇文主要练习人物互动,包括酸甜和争吵两个方面。在过去的五年里,我深知酸甜的主角互动在市场上的重要性,被互动吸引的读者远比专注剧情的要多得多,但作者写作的首要目标是编织完整的情节,而非从始至终发糖。《错登科》和《水逆》、《峄南之桐》一样,都是以开头的互动来吸引读者入坑,剧情低开高走,越往后越复杂,有很多伏笔铺垫,最高潮在末尾,这样做的弊端就是追文累,中期会流失读者。
在连载期间,针对本文最大的争议有两个,一是女主的职业设定。
冷酷无情的刺客、不择手段的权臣、灭国灭族的帝王、随身携带枪具的教父,和一个代考科举的枪手相比,谁更容易背负“应该杀头”的骂名?一般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