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辞把笔塞进满脸懵逼的秦运手里,慌乱催促:“你……快签吧,以晴想趁着阳光好去沙滩拍照。”
重点被带偏,秦运低头签名:“没必要,窦以晴自身条件就那样,什么光线都救不了她。”
窦以晴从厨房杀出来,拿起手里剩下的半瓶水就往他后背来了一下。
秦运签完名,温辞火速抱着校服上楼,重新塞回了行李箱最底下。
再下楼时,只有周雾还站在院子门口等她。
刚醒没多久,昨晚又熬了夜,周雾站得有些散漫,肩背微弓,看上去仍是挺拔的。他撑着把遮阳伞,见到她,懒懒地抬了抬下巴:“走吧,他们先过去了。”
温辞应好,连忙跑到他伞下。
别墅距离海滩很近,只需要经过一条石子小路。
校服的事终于告一段落,温辞心里非常轻松。她仰头笑了一下:“你待会也要去衝浪吗?”
周雾“嗯”了一声,偏过脸,两人目光交汇。
他淡淡道:“温老师,那件校服上的名字,不是我写的吧。”
“……”
温辞的笑容都没来得及收回去,脚步定定地停在原地。
脑子里的警报被拉响,温辞嘴巴比反应快:“怎么会?当然是你写的,可能,可能过了太久,你忘了吧。而且人的字迹都会变的……”
温辞渐渐没了声音。
周雾一声不吭,要笑不笑地看着她,表情和当时在校门口抓住她撒谎时一模一样。
“……”温辞讷讷,“对不起,我又——很明显是吗?”
周雾很轻地笑了声。他抬手,把温辞陷在外套衣领里的头髮勾出来,帮她拨到耳后,遗憾地告诉她:“是的。”
温辞不知道该怎么办。
要坦诚她把写了他名字的那件校服单独留了下来吗?那太明显了,周雾恐怕会立刻明白她喜欢的人根本不是向温文。
周雾明白后会有什么反应?
会觉得无所谓,还是会觉得麻烦?明明只是约炮对象,忽然就跟他扯上了感情。
或者说之前那件衣服是丢了呢?会不会又被他发现自己是在撒谎。
温辞顾虑万千,不想撒谎又不敢说穿,身侧的手指都不自觉捏紧。
她正想着怎么开口,后面传来脚步声,有其他游客经过。
来的是一家三口,为了美观和意境,这条石子小路做的不太宽敞,温辞内心在天人交战,忽然被周雾揽住腰,把她往里带了带。
那一家人经过后,周雾把人松开,见她一直不吭声,又满脸愁苦,他好笑道:“其实不加上我名字,我也不会生气。”
温辞一愣:“什么?”
“是我之前字签得太大了,所以换了一件?”周雾隐约有印象,撩起眼皮回忆,“当时本来想赔你一件校服。”
周雾脸色很自然,显然完全没往其他方面想。
也正常,谁又能想到高中三年毫无交集的女同学暗恋自己呢。是温辞自己想多了。
她仰起头,怔然地看了周雾许久,最后默默地从喉咙里憋出一个:“嗯。”
-
酒店海滩只有别墅区的客人出入,人少水清景美。
两人到海滩时,秦运已经让人给他们架好了遮阳伞和躺椅。
午后光线好,日光暴晒。
窦以晴躺在躺椅,拉起墨镜眯着眼,在看秦运刚给她拍的照片,表情缤纷多彩。
她放下手机,不由得感慨:“秦运,你这人真是……一无是处啊。”
“……不是,这么大太阳,我根本看不清你这破手机的屏幕,”秦运狡辩,“而且你本来就长这样——”
窦以晴抬腿,直接往他膝盖上来了一脚。
秦运矫健一躲:“嘿,急了。”
窦以晴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看见来人,她坐直招手:“温辞——救命——”
温辞闻声连忙加快脚步,好笑地接过了摄影师这个职位。
周雾和秦运经常来滨城度假,刚到沙滩,周雾随手发了一条语音,很快就有工作人员拿着他们的泳镜和衝浪板赶过来。
来人似乎是经理,穿着正装,和休闲的海滩格格不入。
把设备递给周雾,那人问:“周总,您还有什么其他需要?”
“没什么了。”周雾指了指自己身边,正以诡异姿势给窦以晴拍照的温辞,“等她忙完了,问问她要什么。”
温辞刚给窦以晴拍完一张照片,闻言忙想说自己什么都不需要,回头正好撞见周雾在换衝浪服。
他单手脱掉上衣,弯腰去拿椅上的衝浪服,身后的背肌紧绷出流畅的线条。
把黑色衝浪服随手一套,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