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秦既南微微颔首,端起白色宽口?花瓶,“谢谢。”
叶蓁侧头。
卖花女生已经走远。
“别这么看我。”秦既南指腹随意地?捻着?一片花瓣,“我知?道你不喜欢死物。”
指甲刮过掌心,叶蓁看着?他怀里安静绽放的白玫瑰:“新鲜的又怎么样,几天就死了。”
“几天?”秦既南笑了下,“这些花最少能活两周。”
她不说话,碰了碰花。
“不如这样,我们来打个赌。”
叶蓁手上不小心揪下一片花瓣。
她抬眸,眉眼安静:“赌什么?”
“就赌它们能不能活过两周。”秦既南低眸,唇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假如活过了,你就答应我一个要求。”
“如果没活过呢?”
“那就,”他把花瓣放到她掌心,眼尾微微上挑,“任君处置。”
叶蓁抱着花瓶回寝室时, 在?楼下看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
初秋时节,宿舍门口的梨树叶子由绿转成?红黄色,飘了几片落在?地上, 那人就坐在?梨花树下, 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她本想直接走过去?,结果下一秒, 沈如澈就转过了头, 望见她眼前一亮:“美人姐姐!”
听见这称呼,叶蓁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沈如澈向?她招手,她只能抱着花瓶走过去?:“在?等?阿音吗?”
沈如澈摇摇头:“我是送音音回来的,她已经上去?了。”
叶蓁看了他一眼, 用眼神询问他怎么还在?这里。
“我在?等?司机来接我。”沈如澈耸耸肩,百无聊赖, “等?好久了。”
他行为举止总有?种不谙世?事的天真感, 北城现在?的天气算不上太冷,即便?如此,沈如澈已经穿上了厚厚的外套,脖子上还围着一条柔软的羊绒围巾。
叶蓁这么怕冷, 都只穿了薄毛衣。
她顿了下, 在?沈如澈旁边坐下, 那装满白玫瑰的花瓶放在?二人中间, 沈如澈好奇地左摸摸又摸摸:“能送我一支吗?”
“可?以?。”叶蓁说,“但有?交换条件。”
“要?钱是吧。”沈如澈去?翻自己的钱包, “我给你。”
叶蓁揉揉额头:“不要?钱,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就好。”
“什?么?”沈如澈停了动作, 好奇地看过来。
“不要?再喊我美人姐姐了。”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比我小吗?”
沈如澈点点头, 又摇摇头,报出了自己的出生?年份。
他们?是同一年生?人,但沈如澈生?日在?十月,叶蓁在?十一月,论起来比她大?一点儿。
叶蓁从花瓶里拣出三支开得最好的白玫瑰:“所以?,不要?再这么喊我了。”
“好吧。”沈如澈眨了下眼,他长相斯文白净,极容易让人心软,“那我叫你什?么?”
“名字。”
沈如澈歪歪头,眼里写满了疑惑。
“叶蓁。”她把手里的三支玫瑰递过去?。
“哇,这都是给我的吗?”沈如澈开心地接过来,嗅了嗅味道,“谢谢你,你可?以?叫我阿澈,既南哥一直这么叫我。”
他每次和她说话总是三句话不离秦既南,叶蓁想到什?么,看了他一眼:“你好点了吗?”
“什?么?”
“前几天阿音不是去?医院……”
沈如澈慢半拍反应过来,他唇色比常人要?白些,慢半拍反应过来:“你说那次啊,那次只是遇到了个小车祸,都是他们?小题大?做非要?我检查一遍。”
叶蓁视线极缓慢地在?他身上扫过一圈。
沈如澈还在?低头看着怀里的话,小心摸了摸花瓣:“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白色的花,挺漂亮的。”
叶蓁疑惑:“你以?前没见过吗?”
“没有?,我们?家从来不放白色的花,他们?说不吉利。”沈如澈歪头,“可?能因为我从小到大?总是在?医院,他们?都以?为我不喜欢白色。”
“其实我还挺喜欢的。”
这几句话轻描淡写,叶蓁眸光动了动。
沈如澈伸了个懒腰,远远看见来接自己的车泊近,于是从自己的三支玫瑰中,分出两支还给她:“我要?一支就够了,这两支能给音音吗?”
叶蓁轻怔,伸手接过:“好。”
“谢谢你。”沈如澈笑容纯粹,同她挥手,“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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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寝室,叶蓁依言将那两支给了梁从音,剩下的便?放在?她书桌一角。
来之前她没细数,洗完澡坐下之后,发现除掉她送去?的三支之外,花瓶里一共还剩三十支白玫瑰。
精致如画,色如月光,静悄悄摆在?那,不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