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楠绩并不灰心:“荆大哥从哪儿来的?”
荆逐指了指院外,隔壁院子上的老虎窗。
林楠绩:?
荆逐幽黑的脸色微红:“阁楼废弃,正好隐身。”
林楠绩恍然大悟,又问道:“那你这身为何不是黑色的?”
荆逐面露疑惑:“为何要穿黑色,过于显眼。”
林楠绩一拍大腿:“有道理啊!”
越是寻常,越是不引人注目,如同水滴入海,砂砾归尘,难以找寻。
荆逐不知道林楠绩为何如此兴奋,抱拳问道:“大人召属下有何吩咐?”
林楠绩走近了,压低声音问:“这两天宅子附近可有可疑人等出现?”
荆逐点点头:“有。”
林楠绩眨了眨眼,喃喃自语:“果然如此,都是些什么人?”
荆逐:“练家子,前天晚上有一拨人在附近盘旋,直到常福被府上救了才离去。”
“昨天白天有一拨人在附近装作卖货的查探府上,晚上有两拨人在附近盯梢,一直注意着府中的动静,共有五个,其中有两个功夫不错。”
“今天又增加了五个人。”
林楠绩听得目瞪口呆,双眸逐渐发出灼热的视线:“如此厉害?竟然连几个人都能知道?”
荆逐想了想道:“份内之事。”
林楠绩思索了片刻:“是冲着常福来的。”
荆逐点点头。
琢磨着荆逐刚才的话,林楠绩忽然道:“今天人手增加一倍之多,可是今晚要有动作。”
荆逐:“大人聪慧。”
林楠绩忍不住又问:“我们有多少人?”
荆逐老实回答:“三人。”
“三人?!”
荆逐道:“护大人周全,足矣。”
林楠绩俊秀的眉头轻皱:“只护住我可不行,不能让这个常福跑了。”
荆逐点点头:“大人说的在理,不必担心,一起护住就是。”
林楠绩再次感叹:“皇上身边的能人就是多。”
荆逐脸色又红了:“大人谬赞了,我还差得远。”
林楠绩来回踱了两步:“想必今晚会有一场恶战,荆大哥,你带人务必护住常福,不能让人跑了,我回去让李叔安排府上家丁晚上注意动静,随时迎战。”
荆逐虽然不解,但还是领命,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老虎窗里,疑惑道:“三人足矣,何必大费周章?”
林楠绩交代完荆逐,悬起的心放下一半。
我在明,敌在暗。
敌方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让常福浑身是伤地躺在他家门口。就能再把常福弄出去,说在他府上遭到了严刑拷打,直接告上大理寺。
那这脏水可就泼大了。
林楠绩回到前院,又找来李岱,将这三进院走了一圈,边走边道:“晚上走门口太过显眼,且开门肯定会有动静,留一个人报信即可。”
“靠近西厢房的院子,多派些人看好,今天晚上,贼人必定来袭。”
李岱边听边记,听林楠绩说完方才道:“大人放心,小人这就去安排。”
“对了,”林楠绩又道,“皇上好像送了好些瓜果来,还送了一大框螃蟹。晚饭摆的丰盛些,让府上兄弟们也开开胃,把舅舅送来的酒开几坛子,让兄弟们尽尽兴。”
李岱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压低声音道:“大人这是要让对方放松警惕?”
林楠绩点点头:“不错,正好快到中秋,届时给大家放假回去团圆,提前乐呵乐呵,注意别喝多了。”
李岱笑,眼角泛开纹路:“大人且放心,小崽子们心里有数。”
林楠绩又挥挥手让李岱走近些,小声说道:“还得帮我去请几位贵客。”
李岱不解:“还要请客人呐?家里菜可能不够,得再去买点。”
林楠绩:“不用买,客人不留饭。”
李岱睁大双眼:“啊?空着肚子啊!”
林楠绩笑道:“我请他们来看戏的,不是来吃饭的。对了,记得走后门,别让人看见。”
林楠绩将贵客名单报给李岱,李岱神情变换,最后感叹:“老奴一定不负大人所托。”
眼看着日头西斜,李岱先去请了人,又连忙下去吩咐家丁,将每一个要紧处都守好,今天晚上,先吃饭,吃完了,务必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又吩咐厨房备上好酒好菜,今晚准备好戏开场。
林楠绩站在廊下,双臂交叉。
他看着状似平静的府宅,实则危机四伏。他的目光略过屋檐、廊下、院墙,最后停在西厢房上,双眼放光,两袖一振:“刺激!”
夕阳落下,月上枝头。
林府里热热闹闹地开了螃蟹宴。
林楠绩剥开一只母螃蟹,螃蟹极肥,蟹黄又多,一开壳,满腔的蟹肉鲜味并着蟹黄香味就飘出来了,林楠绩拿小勺掏着蟹黄吃。
他跟李岱说了不必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