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轰!”
“噗!”
柱剑贯进肖恩的腹部,斜向斩破,斩出,
韩青禹身形从他侧边掠过,单手持剑落地。
用剑支撑,摇晃了几下,背身站在那里。
……一切到此都平静下来了。
肖恩先是抬头,眼神苦涩地看了看地上那几个活人,收回目光再低头,看了看自己腹部向上的伤口,然后他似乎想转头,但是没能做到。
用最后的生命源能锁住生机,血水从嘴角流下来,肖恩开口:“你怎么样?”
“还能继续。”
“嗯。我不行了。”肖恩说完艰难摆了摆手。
向前一步迈出,“噗!”
魁梧的身形如一栋建筑倾塌。
肖恩一手撑地,单膝跪倒。
那块破窗帘布,就落在他面前草地上。
死愿与祭
“嘭!”终于压制不住的伤口血雾炸开一下,如一场细密的雨喷薄。
肖恩还没有死。单膝跪在地上,他试着想把刚才的过程整理一下。毕竟就是那一幕,分出了最终的生死胜负。
刚才,死铁盾阵向外炸开,漫天炽红的熔铁碎片在空中纷扬飞射。混乱的场面中,连续两声枪响,一块窗帘布被送过来,展开……
现在回头想:其实同时间,那个叫做温继飞的骰子,也来了。他弃了枪。
所以,在肖恩斩开面前那块大的熔铁之后,抬头看见的,在窗帘布后出刀的那个人影,其实是他。他拿了韩青禹那把已经无刃的特制死铁直刀,做出突袭斩杀的姿态。
那一刻全无一丝怀疑,肖恩的思维自然而然地就把他当成了韩青禹,扑上去,隔着帘幕斩出了最后那一剑。
一切都被判定在那一个瞬间。
窗帘两分……
肖恩一招势尽。
源能潮涌在低谷。
温继飞倒飞在空中,但是他已经骗出了一个时机……韩青禹和他的蓝色星光柱剑伏在近处,从地面旋刺而来,倾尽全力的一击,没有给肖恩任何调整和闪避的机会。
鏖战了一夜,最后的结局竟然这样出来。
全部想通的一刹,肖恩突然有些苦涩,他在想:当时地上虽然重伤但是还活着的那些手下们,他们刚才有机会拼死替我挡一下吗?
也许没有,也许有。真要有也肯定得是条件反射的意识才来得及……总之最后并没有发生。
现场,死铁碎片的高热仍在炙烤着草叶、溪流,发出“嗤啦辟啵”的响声。
人无声。
直到,“我……草!噗!”
远处的草地上,响起来一阵挣扎的声音,土石在人的脚底被蹬开,哧啦作响,一个身影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
“我草,真他妈猛啊,还好老子最后一下把刀丢了。”
温继飞满胸口的血,身形摇摇晃晃地站在那里。
“青子你扛了那么久……咳咳,你还行吧?噗!”
韩青禹一直紧绷的神经,在这一瞬间终于放松下来,他艰难转回身,笑了一下,说:“没事。噗!”
而后缓缓掏出一块蓝晶块,捏在手里。
这一整段对话,肖恩都没听懂,华系亚语好复杂。他抬头,看见温继飞的身影踉跄着朝这边走来。
脑海里混沌的画面回闪:从一开始韩青禹让温继飞离开,到温继飞在草丛里开枪,到韩青禹垂死,不许他过来,再到最后那一幕,两个人之间无声的信任和难以置信的默契。
“蔚蓝,战友,兄弟……原来是这样的啊。”
肖恩突然想到。
不远处,温继飞走了一段就站住了,左右看看,而后抬起来一边手臂。
“搞死了,哈哈哈……好,我现在正式宣布,从今天开始,但凡我们兄弟俩要杀的人……只要咱运气稍微好一点……就没有杀不死的。”
这一句是正经中文了。肖恩看着,听着,他突然恍惚想到了一个词:得意忘形。
或者说,不知天高地厚?
是这样说吧?嗯,没有错。什么叫你俩要杀就没有杀不掉的?超级呢?!阿方斯呢?超级最高那几座山峰呢?!
真的很难想象,这就是刚才那个坑死我的人啊。肖恩的苦涩更大了些。
而此时在他身后,韩青禹正拧着身体,看温继飞发表宣言……听完猛地一下大笑起来。
笑得跟只鹅一样。
“……”肖恩实在想不通他在笑什么。根据他的观察,这个应该是比较沉稳或麻木的啊,就算是刚才分出胜负的那一霎,都没见他多激动和开心。
“难得瘟鸡飞同志这么谦虚谨慎一次啊。”韩青禹在想,“在这种时候装相和膨胀,他竟然还知道怂一下,实事求是地想到加上一句‘只要咱运气稍微好一点’……这种情况实在很少见。”
大概因为这一战实在太惨烈了吧。
“笑个屁啊。”温继飞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