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坐在一旁的寻画看着梁倩瑜的笑脸,突然忍不住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哽咽道:“自从老城主去世,夫人好久没这么笑过了。”
苏宁璎:……老奴已经很久没有见总裁这么笑过了。上次在梅园不是已经笑得很开心了吗?
梁倩瑜脸上笑容微淡了淡,她替寻画擦了擦眼角的泪,“不必担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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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倩瑜的马车并不似顾一清那般奢靡,她没有用灵石取暖,而是用的小手炉。比起外头,只能算不冷。在比较寒冷的地方苏宁璎是睡不着的,她单手撑着下颚,挑着糕点吃。
马车内带着一点淡淡的熏香味道,不过依旧压不住那股子药味。一开始苏宁璎还以为是自己身上的药味,后来仔细嗅了嗅,觉得味道不太一样,猜测大概是梁倩瑜身上的。
按照剧情,梁倩瑜已经吃药半年多了。那药是顾一清开的,能吃好才怪了。
马车压着青石板砖往前去,地上有碎冰被碾压的声音。
突然,寻画又带着哭腔说了一句话,“自从老城主去世,夫人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安心过了。”
苏宁璎:……老奴从没见过少爷能在谁身边睡得那么安心。
苏宁璎低头,这才发现梁倩瑜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枕着她的斗篷边边睡着了。
啊这……苏宁璎沉默了一会儿,压低声音询问,“你家夫人的胃病还好吗?”
寻画顿了顿,“我家夫人没有胃病。”
哦。
马车已经到了,因为梁倩瑜没醒,所以苏宁璎也没有叫她,只是自己默默吃着糕点。
当她吃到第五块的时候,梁倩瑜终于醒了。
梁倩瑜这一觉睡得着实安稳,虽然只有短短十五分钟,但一瞬进入深度睡眠,睁开眼的瞬间,精神气明显就不一样了。
她的鼻息间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药草香,跟她喝的哪些恶心药味不一样,初嗅之时可能会觉得药味普通,可等吸上两口之后,头脑之中那股松弛感便油然而生。
长久拉紧的一根弦,在药味的弥散中缓慢放松。眼皮子忍不住打架,在第三次搭上之后,就没有再睁开,直到十五分钟后,梁倩瑜才猛地一下惊醒。
她睡得太没有防备。
梁倩瑜是个很仔细的人,她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因此,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苏宁璎挂在腰间的荷包。荷包上的药草香,寡淡却平和,奇异的安抚着她焦躁的心情。
陆琢玉大概在里面加了什么东西,专门针对梁倩瑜体质的那种,不然怎么一驾马车上四个人,只有她一个人睡着了呢?
她就是一个饵,陆琢玉用来钓梁倩瑜的饵。
“苏姑娘,这个荷包……”
“是我大师兄给我的。”苏饵宁璎尽职尽责的说出荷包来历,然后将其取下递给梁倩瑜,“你喜欢的话就给你吧。”
“我不好夺人所好。”梁倩瑜虽然确实很想要,但还是拒绝了。
苏宁璎道:“没事,我让大师兄再做一个就好了。”
她现在撒谎都不打草稿了。让陆琢玉给她做荷包,跟让撒旦织围巾有什么区别?
“那,就多谢苏姑娘了。”梁倩瑜收下了,她捏着手里的荷包,反复观看,然后置到鼻下轻轻嗅闻。
大概是刚才一股劲儿过了,现在这荷包没有太大的效果了,只剩下静气凝神的功效。
当然了,要想钓鱼,饵当然不能给足。
“夫人,已经开席了,我们赶紧下马车吧。”一直撩动着马车帘子观察外面情况的白琴出声催促。
隔着马车,能十分清楚的听到外面传来的唱戏声,还有酒香肉味。
大抵是肉味太重,戏曲声音太大,梁倩瑜下意识皱了皱眉,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素色长裙,然后披上斗篷,戴上兜帽,撩开马车帘子,率先下了马车。
马车就停在戏园子正前方,梁倩瑜一抬头,就看到了院子前面挂着的红绫。昨日之前,这个地方还挂着白绫。
苏宁璎学着梁倩瑜的样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斗篷和帽子,然后由听雪搀扶着下了马车。
外面的太阳看起来很大,实际上没什么用,就跟电冰箱里面的灯一样,看着亮而已,这个天气大概是有什么心事吧。
戏园子很大,隔着大开的院门,苏宁璎远远瞧见一片水榭楼台,其中一座水榭之内正在排戏,五六个戏子穿戴红艳,唱得那叫一个锣鼓喧天,咿咿呀呀。
戏园子里头的人也不少,男男女女聚在一处笑闹着,都是那位表小姐请来的朋友。
在人群中央正立着一对男女。
女的穿了件大红色的袄裙,裙角带艳丽的海棠花,隔着那么远,也能看到她脸上带着的明艳妆容。男人穿了件墨绿色长袍,其实他并不适合这样的颜色,像宝蓝之类略显华贵的颜色大概更衬他的气质,可他偏偏要做陆琢玉的学人精,选这样素净仙气的。
你们根本就不是一个类型啊学人精。
女子一直往男人旁边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