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几位大商贾一起来商议商议,看看能不能说动他们捐款或是捐些木材。等房子建好了,便在这条街上给他们立块碑”
绿浮点点头,“此事妾也想着呢,只是怕这么一块碑说不动他们。”
何明德笑道:“民间立碑看不上,便让京兆府挨个发块匾,这若是看不上,就让名儒给他们写诗写词写大赋,总有他们看得上的。”
绿浮一笑,商人逐利,也爱名声。
况且见人受难,也有自愿捐钱的。
商议妥当了,绿浮又道:“妾想着,无论他们出多少银钱,浮月楼都得是头一份。浮月楼正好借着这回,也让人知道,楼里并非只是寻欢作乐之所。”
一个企业要发展好,不仅产品要好,社会名声也要好。
何明德同意,“若是浮月楼的账目过得去,便这么办。最后算出来盖房子钱还差多少,都从我这里出,用端王的名义。”
绿浮应下了。
话说完了,绿浮想起一事来。
“前些日子派去陶德的人回来了。”
何明德前些日子就让绿浮托人去陶德,打听打听有没有什么神医,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回音。
“那人去了,说是找了不少大夫,却并没有符合大公子说得年龄医术的。”
何明德有些失望,不过他心里也清楚,这种事也急不来。
他看看远处,端王一脸严肃地和京兆府说些什么,那好的半张脸在日光下莹润如玉,这么一看,丰神俊朗四字,便是为他设的。
不能治愈,实在是可惜。
“慢慢来吧。”
他这边的进展还算是不错,端王那边也是顺利。
这暗寮子设在这书画街里,平日里再神秘,也不可能全然瞒过街里街坊的。况且因他们家起火,毁了人家家底,谁都恨得他们家牙痒痒。
京兆府刚来询问,一个个便把里头认识的人都说了。
不过一个下午,抓了七八个还没跑的打手、龟公,这些人本都是些利益小人,一顿打下去,互相攀咬,便又指出了余下之人。
昨夜有人怕事,跑了,却也有些躲藏在京城,想等风头过去。这里头,就有那个胡妈妈。
有了这个人,应当很快就能找到背后那个西北商户,也能问出那些凌虐姑娘至死的官员,都是谁了。
胡氏今年四十岁,长得倒是白净,跪在堂下,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俊秀来。
跪下时,身体很自然的微微倾斜,偏着头,上挑着眼睛瞧人,自然二人便有几分风情来。
可惜她看着的,却是个最不解风情的人。
端王冷着脸,往下一丢火头签,道:“先打十棍。”
胡氏恬淡的表情消失了。
“王爷,这案子未审,草民也为定罪,如何便要受罚?”
端王冷笑道:“私设窑子,凌虐少女以牟利,不是罪?监管不力,致使多人丧命,不是罪?既然无罪,你为何要逃?”
“打!”
差役应一声,架着杀威棒,把胡氏架在地上。
胡氏忙叫:“王爷不想知道,这窑子的主人吗?草民招认!”
她叫的惊慌,端王却是闭着眼,仿佛没听见。差役见了便也是懂了,架着人,狠狠打了十棍。
这下子胡氏眼睛也不乱看了,只是趴在地上,眼中有了几分恨与畏惧。
端王自救了苏小月,这心中便是憋了许多的火,到了此时,才算是能喘口气了。
他道:“窑子是谁设的?去过哪些官员?谁又杀死了人?都一一说清楚了。”
胡氏这回不敢拿乔,一五一十地说了。
原来这窑子,十年前就有了。
主人是一个西北来的客人,叫金大武。他在京中眠花宿柳之时,认识了个小官员。那小官有些特殊的癖好,一时手重,弄伤了别人楼里的姑娘,被鸨母索赔。
这小官便感慨,似自己这般品味独特之人,竟是连个自在的地方都没有。
金大武听了这话,便受到启发,买了大宅子,买了些要钱不怕死的姑娘,开起了暗寮子。这寮子里,只接待达官显贵,或是特别特别富有的商贾。只要是钱给的起,别说是打骂姑娘,便是买命也成。
到了后来,暗寮子周转开了,便开始买些七八岁的男孩女孩,自己养着。
不过主人家到底是爱惜这些姑娘的,因此这十年间,也不过死了十来人。
端王冷冷地看了胡氏一眼,道:“爱惜?你既觉得这是爱惜,怎么不让金大武也爱惜爱惜你?”
胡氏在欢笑场中周转了十来年,听了这话便想接着,却见端王手指已经在火头签上摩挲,一个激灵,忙又招认起了这往来的官员。
一连说了十几个常来的客人,又提起这些年弄出人命的。
“余下的,民妇也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