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梨木雕成的,雕刻的纹样精美雅致,颇有老匠的手笔。正面裱的字画也十分不俗,笔画风流,画面灵动,的确不是俗物。
李承铣没想到林楠绩真给他买了个好东西。
对上林楠绩期待的眼神,李承铣点点头,赞许道:“你倒是有心了,这东西确实不错。”
林楠绩顿时喜上眉梢,十分狗腿道:“皇上请看,这东西还有玄机。”
李承铣轻轻挑眉:“哦?”
他就说嘛,若只是个画匣子,未免有些简单了。
林楠绩摇动匣子上的摇柄,演示道:“皇上请看,这是一出戏文,讲的是书生柳梦珂进京赶考的故事。”
画面一帧帧闪过,俊秀多才的柳梦珂收拾行囊进京赶考。
李承铣发现这戏匣子确实很妙,就像在纸上看活的戏一样,顿时来了兴致。
“父皇。”
听见内室里李承铣和林楠绩交谈的声音,小太子也来了,看着戏匣子也是万分好奇,连手里的陶俑都放到了一边,伸长了手就要爬到李承铣的膝盖上。
李承铣只好将他拎上来。
李承铣怀里抱着小太子,身侧站着林楠绩,三双眼睛盯在戏匣子上。
摇柄每摇一下,就发出“咔哒”一声,画面跟着转到新的一张。
贫寒的江南书生柳梦珂进京赶考,一路颇多艰难险阻,先是被人刁难,后又丢了银子盘缠,风餐露宿,饥不饱腹,到达京城的那天,终于体力不支晕倒了。
再“咔哒”一声,画面翻转。
书生被一位贵族人家的公子捡走,带回府上好生照顾,两人一见如故,一起同窗学习,时时谈论天下苍生。不仅如此,贵族公子还教授书生骑马射箭。两人关系甚笃,就连半夜,贵族公子也要翻窗来找书生,秉烛一起读书。
李承铣目露赞许,这书生勤奋好学,贵族公子也心地善良,有情有义。
若是大齐的读书人都有此心志,朝廷定是人才济济。
林楠绩看着李承铣的反应,眼前一亮,终于找着地方拍马屁了。
“十年寒窗苦读不易,知己真情真是令人动容。”
“皇上您看,这贵族公子气宇轩昂,容颜俊美,又心怀苍生,简直和皇上一样令人心怀仰慕!”
李承铣轻哼了一声:“是吗?”
林楠绩双眼真诚无比:“那是当然,皇上勤政爱民,赏罚分明,奴才和百姓日日仰慕。”
李承铣抬了抬眉梢,他确实对天下苍生挺上心的,也不怪这小太监仰慕。
三人继续看。
又“咔哒”一声。
画面变换,天寒地冻,半夜炭火烧完了,屋子里实在寒冷难忍,贵族公子和书生裹着被子一同入眠。
三人都被精彩的画面吸引了,目不转睛地看着。
接下来该考试了吧,两人是不是一齐高中,同入朝堂,一心为百姓做事,携手创造一段佳话?
“咔哒”一声。
还在床上,只是这张画有些不同,刚才还好好躺着的两人变成一前一后的姿势,瞧着颇为怪异。
不知道什么时候,床上衣衫散落,被褥也凌乱一团,就见那书生的裤子被贵族公子脱了,露出修长的双腿和呃屁-股。
小太子“咦”了一声,目露疑惑,伸手就去指。
“啪!”的一声,李承铣袖子带翻了茶盏,眼疾手快地一把捂住小太子的眼睛,眼神都直了。
“父皇?”小太子不安分地动了动。
茶水全都泼在李承铣的衣服上,但李承铣见了鬼似的,目瞪口呆地看着匣子中的画面。
见父皇不回答,小太子扭了扭身子,期期艾艾:“瑜儿想看。”
李承铣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脱口而出:“不许看!”
林楠绩,居然居然拿这种东西送给他?
刚才还说戏文中的贵族公子像他?
还心生仰慕?
像他什么?
仰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