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节 (第1/2页)

廖扶伤直起腰,太医袍也已经贴在了身上,显然殷稷承受痛苦的时候,他也不好过。

玉春连忙将另一盏茶递了过去。

廖扶伤道了谢,仰头一饮而尽。

“还有多久?”

“快了。”

廖扶伤喘了口气,垂眼朝殷稷右小臂看过去,那里一个鼓包正在殷稷小臂上乱窜,像是被逼急了一样,看得人心里发毛。

“继续吧。”

殷稷哑声开口,开始才不过一两个时辰,他清透的嗓子就彻底哑了。

廖扶伤原本还想劝他缓一缓,怕他在这连续不断的痛楚里支撑不住,可长痛不如短痛,就算休息他也不会舒服,倒不如速战速决。

“是。”

他咬了咬牙,眼神坚毅起来,一时间下针如风,随着时间推移,那原本扎在殷稷肩膀的银针一根根地转移到了大臂,又到小臂,最终密密麻麻汇聚到了手背。

等突突乱跳的鼓包被封锁在中指指尖的时候,外头天色已经大亮,他控制不住地有些激动:“现在只要把它引出来就行了。”

他看向殷稷,这引出来要损伤龙体,他需要一个允许,却没想到一抬眼就看见殷稷嘴角都是血,他吓了一跳:“皇上?”

“没事,”殷稷抬起左手擦干净了嘴角,越到后头越难捱,他不愿意喊出来,只能死死咬着牙,“动手吧。”

廖扶伤不敢再耽误,只有将东西引出来那些封住穴道和经脉的针才能拔出来,皇帝才能从痛苦中解脱。

他将银刀淬了下火,动作又快又准的割破了殷稷的指尖,玉碗就接在指尖下面,随着一滴颜色发暗的血滴落,那鼓包彻底消失。

“成了!”

廖扶伤惊喜出声,端着玉碗在晕染的血迹里搜索,试图看清楚那在殷稷身体里横冲直撞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可许是劳累一宿的缘故,他看了许久竟都没瞧见活物的影子,他抬手揉了下眼睛:“难道是太小了?”

罢了,还是先取针吧。

他抬眼看向皇帝,正要请示一句,却见他脸上竟不见半分欢喜,他有些意外:“皇上,您怎么了?”

殷稷仍旧没言语,只垂眼看着自己的左手,廖扶伤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见一个鼓包迅速自他手背上窜进了袖子里,虽然比之前那个鼓包要小,可的的确确是还有。

玉碗哐啷一声落了地,廖扶伤踉跄两步:“怎么会这样……”

殷稷仰头合了下眼睛,片刻后轻轻吐了口气:“再来。”

饱受打击之下,廖扶伤有些没听清楚,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却是连连摇头:“不行,这不行,皇上您的身体受不住了……”

“你是要朕被这种东西挟制吗?”

殷稷面无表情地看了眼屋顶:“既然这个法子可行,那就再来一次。”

廖扶伤又劝了几次,可惜毫无用处,他只能振作了一下精神,重新拿起了银针,这次他会更快一些。

他深吸一口气,抬手就要落针,一枚石子却忽然打在了他手腕上。

她好讨厌

忽然的变故惊得几人一愣,不过眨眼的功夫,五六个内卫便自房梁跳下,警惕地将殷稷护住后,齐刷刷看向了石子射来的方向。

窗户这才被推开,一人自外头翻了进来,她看起来有些狼狈,一身衣裳沾满了风尘,神情却很是平静,哪怕被一群人这么虎视眈眈地盯着也没露出丝毫紧张来。

“你这法子虽然有用……”

她哑声开口,一出声似是觉得这音色不大好听,她便咳了两声,原本低哑的声音恢复了以往的清脆,“但治标不治本。”

廖扶伤倒是没有被质疑的恼怒,语气十分诚恳:“姑娘知道皇上是怎么了?可有良法?”

那人这才看向殷稷,上下打量他一眼后轻轻点了下头:“终于见到你了,皇帝陛下。”

殷稷福至心灵:“唐停?”

“是。”

殷稷略有些惊讶,原来这就是唐停,和他想的有些不一样,可他还是抬了抬手,示意内卫退下。

“皇上当心,”内卫有些不安,“她擅入宫墙,还无声无息摸到了御书房来,一定居心不良。”

唐停有些不乐意了,她拍了拍身上的土:“什么叫擅入?我是有宫牌的,这是受邀,懂吗?”

说着话她抬手在身上摸索,谢蕴怕她不好入宫特意给她留了宫牌,她进宫的时候清楚的记得自己拿上了,可摸了好一阵竟然没有找到。

“奇怪……”

她嘀咕着抱怨,忽然想起来一茬,她翻墙进宫的时候好像听见了什么动静,当时没在意,现在一回想,仿佛就是宫牌掉落的声音。

眼见一群人都巴巴地看着她,她脸色有些僵,片刻后咳了一声:“算了,这些细节不重要。”

内卫们的目光越发警惕,她啧了一声,只好说明来意:“谢蕴让我进宫给人治病的。”

这事殷稷知道,虽然谢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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