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下一秒,李承铣就阴恻恻地笑了一下,抬起另一只手在林楠绩的嘴角狠狠地抹了一下。
“东坡肉美味吗?”
林楠绩两眼一傻,就看见李承铣的拇指上沾着一滴稠红的酱汁,瞬间从头到脚都烧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
【好社死啊!!!】
他急忙用袖子擦了擦嘴:“皇上,奴才错了!奴才不该去春风明月楼吃那劳什子饭,污了皇上的眼睛!不美味,一点都不美味!”
李承铣放下他,扯过他另一只袖子慢条斯理地擦拭手指,冷哼了一声:“朕看你吃得挺香。”
林楠绩的眼睛飞速地转着,谄媚道:“奴才此次还有意外收获。”
李承铣又将手背到身后:“哦?说来听听。”
林楠绩便将有内鬼和北昌王府的事告诉了李承铣,还唏嘘道:“奴才瞧着,世子像是被人带去春风明月楼的,还当场起了争执,恐怕许多大臣也都听到了。”
李承铣没有立即说话,在心里回转了一番,点点头:“朕知晓了。”
林楠绩又说道:“奴才看望过北昌王了,到北昌王府报给了沈姑娘,奴才瞧着,沈姑娘应该心中稍宽,暂时无碍了。”
李承铣点了点头:“知道了。”
林楠绩站稳脚跟,心有余悸地摸着后脖颈,理了理衣领。
【吓死我了!!狗皇帝!】
林楠绩低着头,没看见李承铣的唇角微微弯了一下。
李承铣心情突然好了起来,原本的阴霾一扫而空,整个人都顺畅了。他低头看了看林楠绩一脸纳罕的模样,脸上浮现满意的笑容。
林楠绩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脸侧红了一片,延伸到耳垂都是红红的。
果然,还是逗林楠绩有趣。
李承铣感觉自己不知不觉间染上了恶趣味,看见林楠绩就忍不住逗一下,直到逗得他内心破口大骂,表面求饶不止,就觉得通体舒畅。
想到林楠绩总是在心里骂自己发神经。
李承铣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难道真让他说中了?
林楠绩复完命后,身后有鬼追一般回了外直房,还不忘把衣服统统换下来,从里到外洗刷了一遍。
第二天,朝会。
大臣们果然就昨晚北昌王世子姚振安在春风明月楼闹事纷纷上表。
“北昌王刚入诏狱,世子姚振安就到春风明月楼消遣,还当众打人,北昌王实在是教子无方!”
“上梁不正下梁歪,姚振安如此行事,丝毫不守规矩,如此来看,北昌王在边关三年,确实蹊跷很多!”
“北昌王一案疑点重重,恳请皇上将北昌王交由刑部审理!”
李承铣看着下方不断出来奏报的大臣,眸色翻滚:“朕听锦衣卫奏报,边关守卫中有内奸,依朕看,朝廷里说不得也有人里应外合,否则军资怎么会无端消失又出现在黑市上。”
听到这话,大臣们都静了下来,面面相觑。
站在廊下打盹的林楠绩睁开一只眼皮。
【狗皇帝这声东击西的妙啊!】
【这事若只牵连北昌王一脉,换个将领去戍边也就罢了。毕竟现在不是三年前,局势已经平稳下来,虽然鞑靼二王子有心起事,但也并非一朝一夕。】
【可要是牵扯到京官,难说会不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这帮老家伙们该明哲保身了吧?】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走了出来,众臣的神经又紧了紧。
廖白帆目不斜视地出列走到李承铣面前:“臣有要事禀报。”
李承铣微抬下巴:“说。”
廖白帆道:“微臣经过调查发现,北昌王世子姚振安是被一群年轻公子怂恿到春风明月楼的,打人一事人证众多,姚振安推脱不得,但是动手却是有人言语相激。”
“不仅如此,”廖白帆顿了顿,“在场的年轻公子,都非富即贵,更有几位,是朝中大臣的儿子。”
林楠绩双眼放光。
【芜湖~感觉有人要倒霉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