羔羊 (第1/2页)

“羔羊被视为不洁之物、恶魔的象征,贵族唾弃并制定了不许食用的规定,但会有平民以被恶魔诱惑为由逃避制裁。”

瑞拉身后跟着玛利亚,刚进入议事阁,一个酒杯就被摔碎在脚边

“昨天,我从医官那里听说了一个很有趣的猜测,医官告诉我,我的病症有很大概率并非是自发性,你们说这是什么意思”

玛利亚掐着手心,后背一片阴湿,失去优弥娅的善后,宫廷里无人可依的她就像折翼的鸟儿,面对怀疑除了一遍遍重复自己冤枉外她无计可施

对峙还未开始,一个侍从急匆匆地跑到国王身边,耳语一番后国王就离开了议事阁,最后玛利亚没有等到想象中的惩罚

亚诺突然出现当众宣布调查结果,瑞拉因二十五年前亲生女儿死于宫变对皇室怀恨在心,意图谋害国王,即可下狱

听到宣判的那一刻玛利亚如释重负,能得知二十五年前的往事,除了安娜皇后玛利亚想不到第二个能帮助自己摆脱怀疑的人,母亲终究还是站在了自己这边

玛利亚侧目,跪在脚边的瑞拉似乎早就料到结局反应平淡。

自上一次玛利亚下药被安娜发现,玛利亚将计划全盘托出把选择权交给母亲,安娜看过玛利亚过去和优弥娅的通信信件,信件隐去了身份和昵称,内容简单,安娜拿走了几张只记载不轻不重内容的信件以及玛利亚剩下的药包。

瑞拉的宿舍里搜出信件和药包,除此之外,安娜翻出陈年旧事虚构瑞拉的谋害动机,以立场中立闻名的亚诺亲自出面,这些足以让国王暂时转移视线。

瑞拉坐在干枯草垛上闭眼假寐,阳光透过铁窗形成光束直直射在瑞拉身上,生锈的牢房大门吱吱响起,瑞拉睁开眼,毫不意外安娜的到来

安娜撤走了所有人,谨慎地观察四周,确认无人后悄声问起瑞拉“为什么没有告诉陛下而是告诉我”,谋杀是大罪,大病后国王草木皆兵,疑心越来越重,根本不需要证据,只要瑞拉说出玛利亚下药的举动,玛利亚死路一条

“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您救过我的孩子”,安娜一脸疑惑,瑞拉生产日特殊,她只记得瑞拉和自己同时生产,却不知道曾救过瑞拉的孩子

可瑞拉记得,生产后的第十天是瑞拉必须回岗的最低期限,无可奈何只能将尚在襁褓的女儿安置在宫中寝室方便时时照料,宫变发生的猝不及防,现任国王杀红了眼,宫廷唯一的出口被关闭,遍地都是皇室成员的尸体,陪葬的还有无辜的侍从和佣人

“那时候我生怕下一个就是我,所以我不敢走出宿舍”就算女儿高热不退也不敢出去,哪怕医生就安置在自己隔壁,叁天后,那场毫无人性的单方面残杀终于结束了,瑞拉抱着女儿小心地走出了宿舍

彼时安娜怀里也抱着玛利亚,或许是刚生产不久母爱泛滥,安娜一向铁石心肠面对孩子也变得柔情起来,大方给瑞拉分享治疗玛利亚的医生

“只是烧的太久,没有救回来”,安娜满眼惊讶,她记忆模糊记不起来,但还是难以相信,不过一件小事也值得瑞拉这样报恩,明知自己冤枉对玛利亚也只字未提

瑞拉低垂着眼,没有解答安娜的疑问,二十多年来,她感激过安娜,也后悔过自己当时的怯懦,却唯独没有怨恨,她只是觉得自己不幸,尤其是在安娜的衬托下自己是如此的不幸。

脖子被套住,瑞拉握住绳子试图挣开束缚,绳子被安娜不断收紧,家族破败后自己的处境降到最低,身边无可用之人,可惜和玛利亚同为母女自己却不像女儿那样胆大妄为

受淑女教育规训了大半辈子,第一次亲手夺人性命,安娜声音都颤抖起来“你也有过孩子,你能理解我的对吧,玛利亚是我唯一的孩子了”,边说着眼眶湿热起来

瑞拉抓住安娜的手腕,眼球凸起,安娜双手不断向两侧拉起,“我不能让你走进刑场,放任下去陛下的疑心会没完没了的,到时候我的玛利亚该怎么办……我的女儿总得活着啊”

瑞拉极速充血,原本平整的面部不自然地膨胀,安娜低着头,大颗大颗的泪珠落下,感受到脸上的温热,瑞拉停止了挣扎,她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母亲

饥荒时期人们顾不上规则法律,吃掉羔羊饱腹,可瑞拉被推了出去,村民说自己才是最先动手杀掉羔羊的人,他们只不过是被蛊惑了而已,那时母亲的泪水也是这样打在自己的脸上

安娜以为瑞拉是被自己说服,忙不迭道谢,可手上却更用力。

安娜扯走禁锢在瑞拉脖子上的绳子,将瑞拉没有起伏的身体平放在草垛上,铁窗上停着几只麻雀,叫得叽叽喳喳,安娜回头,瑞拉的尸体沐浴在阳光之下,忽视脖子上的勒痕,安静得就像是睡着了,安娜攥紧手里沾血的绳子,擦干脸上的泪水不再回头。

宫廷的廊厅处,换了一身衣服的安娜将手里的牌子递给莉莉娅,“多谢,徽章归还问题还请您来处理了”

“我会的”莉莉娅将刻有二皇子标记的徽章收起,心里不安起来,“您拿这徽章是……”二皇子对自己死缠烂打,时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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