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这位矜贵的小汪总不仅是公司的股东,还是颇有天赋的青年导演,身后是一整个商业集团,人脉广泛。脾气好不好不清楚,听说片场上挺暴躁的。
当年上大学为了来钱快,他以偶像出道还走黑红路线,但也只翻了个水花就沉寂下来,一晃已经六年。
六年里他慢慢向演员转型,前些日子捡漏主演的网剧正小火一把,如果这次没处理好,不知道又要等多少年。
最关键的是,他不认为汪泽月会让“没跟他的艺人”继续呆在这,而出去被冯制片的人逮住……
汪泽月看着双唇翕动的人,意味不明地笑笑,补上一句:
“我可以为你提供机会,不过能不能达到要求,就看你自己了。”
谭轶深吸口气:
“能跟着您是我的荣幸。”
只是说完就僵在那里,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又或许是抗拒,汪泽月瞥见他垂在两侧紧攥成拳的手。即使身陷药效之中,谭轶仍然勉力保持着分寸和意识。
真有意思。
“咳咳。”
系统终于切换成了人声,在汪泽月脑中委婉提醒:
“作为提供保护的一方,原则上您不应提出条件,而是应当成为他的后盾和伙伴,助男主走上星途之巅……”
“脏。”汪泽月用眼神示意谭轶。
他面上挂了不少汗珠,身上的西装在起褶子之余还沾了点酒液。
汪泽月朝卫生间抬抬下巴,将落在谭轶身上的视线收拢到茶几上,似乎已经完成了一个任务。
“洗洗,顺便把自己的问题给解决了。”
他一向不喜欢强来,就算有再好的药助兴也看不上。
谭轶一愣,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自己……解决?
“怎么,想要我来?”
汪泽月带着戏谑的语调立刻打消了他的一切念头,谭轶几乎是强忍着狼狈进了浴室。
看着他有几分落荒而逃意味的背影,汪泽月的兴味反而愈发浓烈。
“我是说给他听。”他在脑中回复系统。
“机会给他,也要他自己去抓住。至于详细的条件和要求,那就得看他想要什么。”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平白无故地去帮忙,谭轶估计也会想歪。
至于做好事不留名?
这不是他的风格。
“我不做要求。”
世界内核?
气运之子?
人生巅峰?
这么说,他感兴趣的就不只是那副锋锐沉静的皮囊。
对胃口也好、旧仇也罢,他更想看看“气运之子”折腰、任他施为的样子。
一点耐心而已。
“他自己会愿意的。”
原本的未来
“谭轶。”
汪泽月的声音穿过水雾与浴室的墙壁,从外面传进来。
谭轶双手一顿停了动作,正握着的东西却因这份刺激微颤一瞬。他低声抽气。
背后瓷砖早已被他靠得不复冰凉,他却在听到汪泽月声音后,觉得周身温度又上升了几分。
“……三天后上午九点,去试镜彭皓最近筹备的电影,我挂了个副导的名头。”
更重要的汪泽月没说,他还是投资方。
汪泽月出身好,但其实不算纨绔,他在电影上颇有天赋,喜欢也是真的喜欢。
彭皓是他大学关系最铁的哥们,前几年一直做电视剧导演,这部电影是他酝酿已久的转型之作。想到汪泽月一直折腾电影,且家里有矿,彭皓便硬着头皮找他下了足足十六局棋以作“贿赂”,多帮衬帮衬自己那部片子。
谁能想到,矜贵优雅的汪导居然会那么喜欢下象棋?
还是慢棋。
彭皓下完那十六局,感觉自己都快魂飞魄散了。
“多谢小汪总。”
谭轶几乎是在咬着牙说话,生怕嘴巴里一下子没克制住泄出什么声音。身体那种不上不下的感觉让他出了汗,又被花洒淋下的水带走。
但不知道为什么,汪泽月那侵略感有如实质的眼神却反复浮现在他的脑海。他胸膛起伏,下巴略微抬高一瞬,又在反应过来后立刻落下。
汪泽月……
“……”
嘈杂的水声里,不再有说话声传来。
谭轶甚至有片刻怀疑,是不是汪泽月说了什么自己没听见——他总觉得汪泽月不会就这么便宜自己。
如果那人还在外面等着自己“谢”他……
谭轶闭了闭眼,加快手里的动作。
但等他迅速收拾完出来,房间却空无一人。
只有一张便签放在桌上,上面写了一串电话号码。
汪泽月刚出酒店就接到了管家报平安的电话,他向站在门口等着的助理招手,一边往车库走一边梳理行程。
父亲发病纯属突发状况,即使最后没有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