卲锦成刚想敲门的手放了下来,随后转身走了。
给他们兄妹一点时间,他们一定有很多话想说。
在典礼开始之前,卲锦成都没有来打扰陈默。
所有宾客都落座了,包房里面的六张桌刚刚好。邵光荣他们坐在中间第一张桌子,邵光荣旁边的座位空着,那是陈永锋的座位。
典礼开始,陈默挽着陈永锋走进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一对缓缓前进的兄妹身上。
他们从小相依为命。
从黄子屯,到永红县,到北京来上学,到立业,到成家。
他们时时刻刻在一起,互相扶持。
一步步走来,他们彼此一起陪伴着长大,陈永锋轻轻按着自己臂弯间的妹妹的手,这双手,从小时候起,他握过无数次,冷时,暖时,欢喜时,想念时。
从此,他的记忆中,又多了此时。
送她出嫁的此时。
在前面的卲锦成,看着在哥哥带领下,向自己走来的陈默。
这一刻,幸福得不真实,前半生为了此刻,后半生为了一会儿承诺的那一刻。
三个人到了一起。
这一幅画面美得不像话。
两个男人相对而立,对视着。
“锦成。”
“哥。”
“你们是在这里住的小孩儿?”
“你是谁?”
“我把我的妹妹,陈默交给你,希望你用余生待她好。”
“哥,我会用我的余生对她好,让她开心幸福,每一天都是。”
“你怀里的小孩可真可爱,小女孩?给我抱抱,我带你们去坐后面那个军用大吉普。”
“不了,我们还得干活呢。”
陈永锋把陈默的手交到卲锦成的手里。
“祝福你们两个幸福,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谢谢你,永锋哥。”
“你们叫什么名字?我在这里没有朋友,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我叫陈永锋,我妹妹叫陈默,我们就住在那边,黄子屯。”
洞房
光影,回忆,交错中。
陈默的手,被交到卲锦成的手里。
大哥的手,与二哥的手,都是如此温暖。
陈默的婚礼,依然还是杨丰收主持,卲锦成没有请别人,陈永锋结婚的时候,是杨叔主持的,他结婚的时候,依然让杨叔叔主持。
婚礼的过程,顺利,没有多余的煽情。
对着家长行礼,夫妻互相行礼,对着主席像行礼。
每一次行礼,卲锦成都瞟着身边的默默,跟她步伐一致,一如以前的所有年。
行礼完毕,交换戒指。
不是求婚时候的两克拉,也不是后来到货的粉色鸽子蛋,它们跟雏菊戒指一起,现在收到陈默的保险箱里。
交换的是一对简单大气,适合日常佩戴的指环。
在所有人的掌声中,卲锦成先给陈默戴上戒指,随后,陈默把戒指,戴进卲锦成的无名指。
卲锦成的眼圈红了,他在转身的时候,偷偷抹了一下眼角。然后赶紧拉住陈默的手。
同时,坐在邵光荣旁边的陈永锋,已经开始哭了起来。
这两个一八六的大男人,在陈默的婚礼上,对着哭成一对。
旁边,方芳与杨晶晶她们也是一样,都红着眼眶。
杨丰收明明没有煽情,但是所有至亲的人都红着眼眶。
陈默没有哭,全程微笑着,来迎接她自己选择的下一阶段的人生。
典礼过后,就是避免不了的挨桌敬酒,邵光荣带着孙子孙媳妇,给自己的战友们敬酒。二十八岁的卲锦成,在这个时代妥妥地晚婚。
不过新娘子是陈默,他们也都会心一笑。
敬酒,聊天,喊人,一圈走下来,陈默觉得自己的脸都笑僵了。
好在六桌,时间也不会很久。
很快,她就可以坐下来,吃自己的席。
邵光荣这桌的席面,他们都没怎么动。知道陈默爱吃,喜欢吃,所以特意等着她过来再一起吃。
大肘子上面的皮,也是第一筷子夹到她的碗里。都知道她爱吃,所以陈默在自己的婚礼上,安安心心地吃上了自己的席。
她发现,自己从谈彩礼开始,无论什么环节,都是特别的,她的婚礼不是嫁娶,不是一场服从性测试,而是一场被百分百尊重的,爱护着的仪式。
新房,是在故宫旁边三公里的那间房子,是陈默名下的那间。因为都是按照陈默的喜好装修的,所以把它作为新房。
晚上,两个人回到新房。
站在窗前,可以看见远处暮霭中的紫禁城。卲锦成从身后拥着陈默。
“默默。”
“二哥。”
“转过来。”
陈默转身,嘴唇直接被占领,卲锦成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