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开颜微妙地眨了眨眼, 幽幽道:“小焉儿,你真行啊, 都会脚踩两条船了。虽说我在感情上是个失败者, 没什么资格说话,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小心阴沟里翻船。”
“谢姐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焉谷语无力反驳, 她这会儿是说什么都不对, 只得道:“往后有机会再同你解释吧。”语毕,她起身穿好外袍, “我明早再来看你。”
“嗯。”谢开颜轻轻应声, 也不阻拦焉谷语去见谢卓凡。
离开清秋院后,焉谷语与揽月匆匆回了桃花院。
路上, 揽月不经意间说了句, “除去那件事不说, 谢公子待人接物倒是与太子殿下挺像的, 性子也像。”
听得陆观棋的名字, 焉谷语心头万分感慨,她是怎么也没想到,他竟会做出通敌叛国的事。她庆幸地想, 好在自己收心收得快。“怎么无缘无故说起他们两个, 难道你也喜欢上谢公子了?还是, 你喜欢太子殿下?”
揽月红了脸, 嗔叫道:“小姐胡说!才没有呢,奴婢只是觉得他们俩的性子像。再说了,谢公子为人卑鄙,奴婢怎会喜欢。”
“呀,生气了。”焉谷语伸手去捏揽月肉肉的小脸蛋儿,“喜欢一个人又没错,瞧你,急得跟做错事一样。”
揽月鼓着脸道:“奴婢不喜小姐开这样的玩笑,弄得奴婢跟话本里那些勾引姑爷的丫鬟一样。”
“噗嗤”,焉谷语被揽月的话逗笑了,“好好好,我今后不说了,我们揽月才不是会勾引姑爷的丫鬟呢。”
“嗯。”揽月应了声,依旧气鼓鼓的。
一进桃花院,焉谷语便看到书房里头亮着灯,迎竹和迎松两人守在房门外头。
嗯?焉谷语不由觉得奇怪,暗道,陆惊泽在谢卓凡的书房里做什么。找东西?还是处理铺子的事,亦或是处理国事?
她携着满心的疑惑上前,刚靠近书房便被两书童拦了下来。
“少爷有令,今晚任何人都不准靠近书房。”迎竹挺着胸膛说道,因着迎松失忆的事,他对焉谷语的态度一向不算好。
“是么。”他一说,焉谷语愈发觉得古怪,在她看来,陆惊泽根本不会说这样的话。“我也不让进么?”
“对。”迎竹用力点头,理直气壮道,“少爷说了,是任何人,任何人。所以少夫人还是尽快回房歇息吧。”
揽月听得来气了,大着嗓门道:“小姐,依奴婢看,这谢公子也就是个给他三分颜色便要开染坊的人,前些日子还对小姐百般殷勤,近来小姐对他转了态度,他便开始拿乔了。”
“你敢说我们家少爷!”
“你住口!”
揽月这么说谢卓凡,惹得迎竹和迎松都来了脾气,撸起衣袖就要跟揽月对骂。
“我偏要说,你们家……”
“揽月。”焉谷语急忙喝住揽月,望着紧闭的房门道:“别说了,他近来忙,我们还是先走吧。”
她思量着,等他空了,他自然会来见她。
他刚坐上皇帝的位置,要处理的政事肯定多,说不定都忙得焦头烂额了,她怎么能给他添麻烦。
“哦。”揽月撇撇嘴,使劲瞪了迎竹迎松一眼。
两人转身走回主屋。
然而直到入睡,焉谷语也没等到“谢卓凡”来她房里。
睡梦中,她隐约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动静,跟老鼠钻洞似的,很是恼人。她使劲张开眼,偏生眼皮沉重,怎么也张不开。
她试着醒转过来,最后却昏昏睡去。
待睁开眼时,天已经亮了。焉谷语抬手揉着沉甸甸的脑袋,痛倒是说不上,就是晕得厉害。她细细回忆昨晚,自己应该没受凉。
这又是怎么了。难道那药失效了?
“吱呀”,揽月推门而进,疾步上前放下洗漱用具,催促道:“小姐快些洗漱吧,老爷派了人来接小姐回焉府。”
“好。”焉谷语面露欣喜,赶忙起身洗漱。
出门时,她忍不住看了眼书房,房门依旧紧闭,两书童也还守在外头,看样子他并未离开。
揽月顺着焉谷语的目光看去,抱怨道:“这谢公子也是奇怪,冷一阵热一盏的,依奴婢看,还是皇上待小姐好。小姐,您再考虑考虑吧。”
“你根本不明白,别添乱了。”焉谷语失落地转过脑袋。
两人没用早点,直接上了去焉府的马车。
途中,焉谷语担心起了另一件事。父亲喊她回家她自是高兴的,但时间点不对,这时间点让她想起了梦中的事,陆皑登基后残忍暴虐,父亲不满他的所作所为,于是联同其他大臣合谋对付他。
焉谷语单手托腮,盯着着晃动的帘子出神。昨儿清晨的事她听说了,陆惊泽上朝第一日便停了开凿运河的事,也下令减免一半赋税,事情传到外头,城内百姓乐开了花。
父亲难道对此还不满么。
“吁。”约莫半个时辰后,马车夫勒紧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