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开颜抬头望向远处的猎隼,双眼放光。“小焉儿,我真的想嫁给他,怎么办?”
焉谷语顺着谢开颜的视线看向猎隼。上回陆惊泽同她说的话,她没懂。为何他们俩在一处会天打雷劈?“你不是想嫁给他,你是想嫁给自己的梦。梦是美的,但现实,不一定是美的。”
“不,猎隼就是我的梦。”谢开颜挽起焉谷语的手,一举一动都是怀春少女的姿态,“你知道么,我方才问他要不要钱,他一口就拒绝了。难得啊,竟然有视钱财如粪土的人。不像那些世家公子,即便不喜欢我也还是会为了谢家的钱来讨好我。他是个男子汉,有骨气的男子汉,值得我喜欢。”
焉谷语默然听着,一时间也不晓得说什么。
“好,我决定了,他就是我挑中的夫婿。”谢开颜收回视线,说得极为认真。“小焉儿,身为我的至亲好友,你是不是该支持我,顺道帮我打听一件事,六皇子他肯不肯放人。当然,他不放也成,我不介意他继续在六皇子身边当差。”
“我再帮你问问吧。”那话古怪。焉谷语心想,弄清楚再说更好。
临近子时,夜色静谧。
陆惊泽虽是躺在榻上,却一直醒着。他在想,为何她不能将他放在第一位。是不是那些人都死了,她才会将自己放在第一位。
冷不丁地,猎隼进门,“殿下,白狮传来消息,说是找到殿下想要的东西了。”
“好。”
陆惊泽舒展眉眼,利落地从床榻上坐起,匆匆出宫去往斗奴场。
白狮一拿到生死蛊便从滇南快马加鞭赶回了帝都。而今,斗奴场是陆惊泽的,几个管事全是他的人,白狮也算其中之一。
进入斗奴场后,陆惊泽径自去往张寇锦的书房,现在它是白狮住的地儿。
“嘭!”陆惊泽推门而入。
这会儿,白狮正在喂养蛊虫,听得声响立马放下手上的东西,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小人见过殿下。”
陆惊泽快步行至书案前,望着紫金钵问道:“这里头装的就是生死蛊?”
“是。”白狮将紫金钵往陆惊泽身前推去,得意道:“小人找这东西可是花了不少精力,几乎将滇南都跑遍了。不过它也确实是个宝贝,几十年才能养出一对,还是在那蛮横的摆夷族,殿下兴许不知道,摆夷族的寨老……”
陆惊泽并没兴趣听白狮说废话,打断他道:“我说话算话,你拿到生死蛊,这斗奴场便交给你打理。”
“谢殿下赏识,小人定会竭尽全力打理斗奴场,往后殿下有事尽管吩咐。”白狮跪低感谢,喜不胜收。
陆惊泽拿起桌上的紫金钵,目光明亮,“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没有。”白狮摇头,忍不住看了眼陆惊泽,“殿下,服用死蛊之人受损极大。小人想说,殿下服用之前还是再考虑考虑吧。在我们滇南,有句话说得好,女人本身就是一种会要人命的蛊,蛊上加蛊,毒上加毒。”
陆惊泽摇头。他以为,她是糖。
母子情
翌日, 赤獒开始下床走动。其实他的伤已经好了大半,多躺几日只是为了让人以为他伤得很重。
他换了身闲散的广袖,悠闲地在寝殿内踱步。
陆赢废除丞相之职是他预料内的事。倘若他是陆赢也会如此决定, 但他还会再做一件事。从彧国的官职来说,丞相权利过大, 且焉问津很得人心, 才干更是数一数二。这样的人留在身边,陆赢不忌惮才怪。
自古以来,帝王都是疑心病重的,更别说老了的皇帝,糊涂的人更容易胡思乱想。
上回, 他在御书房里见过陆赢烦闷苦恼的模样, 想来是他选的那几人办事能力不如焉问津,以至于他要处理的事翻了四五倍。
陆赢年事已高, 精力和脑力不比年轻那会儿。这里便有文章可做。
在他看来, 焉问津很难再回到丞相的位置。陆赢存了心思,名头或许会再给, 权利就不好说了。
“殿下。”突然, 门外传来了猎隼的声音, “长晋公主来了。”
闻言, 陆惊泽侧头往外看去, 只见一抹窈窕的身影倒映在门纸上。他讥诮的哼了声,上前开门。
房门一开,外头的光便闯了进来, 照得寝殿尤为明亮。
陆祈宁拎着个精致的食盒站在门外, 一见他便温柔地笑了, 颇有几分殷勤的意味, “惊泽,你背后的伤好些了么?”
陆惊泽睨了眼陆祈宁手中的食盒,面上神情微妙,似是嘲讽,“托姑姑的福,好多了。姑姑站在外头做什么,快请进。”
这声“姑姑”带刺儿,陆祈宁怎么听都不舒服,然而她面上依旧挂着慈爱的笑,“姑姑近来无事,特地给你炖了一锅鸡汤,要不要趁热尝尝?”
“好。”陆惊泽引着陆祈宁往圆桌边走,不冷不热道:“姑姑真是有心了。”
陆祈宁打开食盒,从里头端出一锅热气腾腾的鸡汤,“这三黄鸡我炖了许久,里头还加有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