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近我是为当年那件狸猫换太子的事,因为你父亲参与其中,所以你想方设法待我好,为的是让我日后恢复身份时还你一个人情,不对付你父亲。由此看来,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对我的好是假的,说心悦我也是假的。”
他一句句说着,声音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可焉谷语却觉得他说的每一字都很利,利得像把刀,一刀刀扎过来,扎得她无地自容。
“……”她默然听着,不安地咬着唇内的软肉。
“怎么不说话,心虚了?”陆惊泽开始步步紧逼,抓着她的手却松了。
隐藏在心底的目的被他清晰明了地说了出来,焉谷语愈发心虚。她放软语气,可怜兮兮地看着黑暗中的陆惊泽,“是,我承认我骗了你。可我也为你砸了不少真金白银,还在水里救过你一命。拍卖会那晚,倘若不是我咬牙拍下你,你便会被辛逐己拍下。你想想,她会对你做什么。这些事难道不是真的么?落水那次,你说你欠我一条命,现在我不要你还一条命,我只求你放过我爹。殿下,我爹当年也是被皇后娘娘逼的,她绑了我娘要挟我爹。我爹那时只是个小小的守卫,根本没有资格拒绝。后来他去查过你,还差点被皇后娘娘发现杀人灭口。”
“哦。”陆惊泽轻飘飘应了声。他对焉问津也算略有耳闻,徐也讲课时常常提起焉问津,说他是个古板正直的人,也是个会为彧国鞠躬尽瘁的人。
对方这么轻飘飘地回一个字,焉谷语急了,“那,你答应的话还算话么?”
陆惊泽不答,回问道:“你以为呢?”
焉谷语没有在黑暗中视物的本事,只能通过陆惊泽的语气来揣测他的心情,若是语气中听不出,那她就真不晓得他是什么心情了。
她拉住他的衣袖,哑声道:“殿下,我求你……”
“你很会,净化我。”黑暗中,他幽幽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焉谷语眨了眨眼,似懂非懂。
冷不丁地,假山石里来了两人,听声是一男一女。
陆惊泽和焉谷语同时一愣,不约而同地放轻了呼吸。
“嘘。”他将手指压在她的唇上。
焉谷语果断张口咬了他一口,她没说话,他如此就是在吃她的豆腐。“哼。”她挑衅地觑了他一眼,也不管他是否能看见。
陆惊泽眯起眼,手指上那点知觉对他来说非但不疼,反而有种勾人的酥麻。他望着她得意的小表情,继续将手指按上了她的唇瓣。
微凉的手指再次压上唇瓣,焉谷语呆住,她是越来不越不清楚他在想什么了。方才咬他是报复,这次再咬一口,倒显得自己很听话似的。
可不咬,她又觉得自己被吃了豆腐。现在两人把话都说开了,她也没必要装自己喜欢他。
出于本能,陆惊泽动了手指,轻轻抚过她柔嫩的唇瓣。
“……”
焉谷语僵住身,她不敢置信地瞪着陆惊泽。他这是在做什么,调戏她?反应过来后,她抓住他的手狠狠捏了一下。
陆惊泽依旧没收手,如今他也是念了书的,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眼下他这行为便是没有礼数。
但他在乎么,他不在乎,他想做什么便要做什么。
这时,那两人又走近了些。
男子道:“放心,这里头没人,小心肝,我快想死你了。”听声音,这两人是抱在一处了。
陆惊泽侧过脸,焉谷语立马屏住呼吸。
“满嘴谎话,你昨日都不来找我,是不是同其他人好了?”女子的声音里带着埋怨和撒娇之意,像是要男子哄一哄她。
接着,男子道:“我昨日被上头安排去了佛堂守夜,你也晓得,皇宫里的侍卫哪儿有那么好当。”
“哼,你就哄我吧。”女子的语气软了。
“你呢,可有想我?”男子话音方落,忽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们在脱衣裳,随后,那两人的呼吸声便粗重了几分。
不知男子做了什么,女子发出几声媚叫。
焉谷语瞪大眼,他们这是在行云雨之事。立时,她面上热得跟野火燎原一般,暗暗骂道,这两人也太不知检点了,竟在假山里头行苟且事。
“别……好哥哥,不要……”女子嘤咛着,听声音仿佛是要断气了。
“你就这会儿会叫好哥哥,浪货,平时哄你半天都不肯。”说话间,男子喘着粗气。
焉谷语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自然听不下这些,脸上臊得不行,而且她这会儿还跟陆惊泽贴得近,更臊了。她伸出双手去推身前的肉墙,奈何怎么使劲儿也推不动。
“怦,怦,怦……”不知是谁的心跳,激烈如鼓。
她脸上火辣辣的,一刻也待不住了。黑暗中,不知怎么的,她觉得陆惊泽贴得更近了,他几乎是将她压在了假山石壁上。
陆惊泽侧耳听着假山石外头的脚步声,似乎,监视他的那人又回来了,在来回转着步。
他胸膛坚硬,压得她难受,焉谷语又羞又恼,不懂他意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