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惩罚,惩罚他们不听话。”张落轻蔑地瞥了眼两侧的人,仿佛在看蝼蚁一般,嘴里说出的话却是温和的。“我们斗奴场共有六百多个斗奴,分四个地牢关押,这是第一个地牢。客人说说自己喜欢什么样儿的,我给您挑。”
“先看看吧。”梦里的少年叫陆皑,但少年在这儿一定不叫陆皑。焉谷语记得他的脸,说是说不上来了,看到的话她一定能认出来。
“好。”张落笑着道,慢悠悠地领着焉谷语往前走,“客人慢慢看,喜欢哪个尽管同我说,我立马给您安排。”
正如张落所说,这儿斗奴众多,她并不能在短时间内将陆皑找出来,况且他们脸脏,五官更不大好认。
“二管事,赤獒已处刑完毕。”倏地,前头走来两人,他们一左一右拖着个少年。
瞬间,空气中传来一阵浓厚而新鲜的血腥味。
少年的衣裤几乎被打成了碎布条,浑身都是红色的口子,伤处皮肉外翻,瞧着很是骇人。他耷着脑袋,呼吸轻不可闻,已经奄奄一息了。纵然两鬓长发垂落,也没能挡住他右颊上的字。
“疯狗”,字迹上头血迹斑斑,衬得少年的脸色越发苍白。
“……”焉谷语一眼便认出了他。梦中,他喜欢掰她的脸,强迫她看他折磨人,有时他也喜欢凑近她,将那两字往她脸上贴,还问她好不好看。
所以说,她记别人的脸兴许没那么清,但记他一定很清。
单瞧他这副狼狈凄惨样,任谁也想不到他日后会坐上那个位置。
焉谷语不忍看,将视线往下挪了挪。那烙印一看便是刚烙的,倘若她早点过来,他应该能逃过一劫吧?
这一想,她心头还真有点复杂。
“嗯。”张落满意地点点头,“带去暖阁,赶紧让孙大夫过来给他治伤。你们小心照料,千万不能让他死了,否则大管事定会要你们的命。”
焉谷语心头一动,霎时,有个念头在她脑中浮了出来。
“是。”两人异口同声道,拖着少年正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