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的皮卡司机却丢下了她和她的行李,自己开车跑了。
沈茯站在正午的烈日下足足思考了十分钟,随后拖着自己的行李往旁边的山里走去。
她靠着手机里的指南针,朝着崖山的方向走,拖着沉重的行李不吃不喝地在山中穿行了近三个小时,才终于看到了那条沿海公路的影子。
往回望,身后的哨卡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沈茯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多么大胆的决定。
她走上了公路,耳边是滔天的浪声,椰子味的海风裹挟着巨浪而来,拍击在公路沿岸的礁石上,云朵般白se的泡沫飞溅,转瞬又落入无尽的海水之中。
往前是一望无际的柏油马路,沈茯稍作休息,又拖着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的行李箱继续往前走去。
长路漫漫,她已经记不清自己走了有多远的路,直到远处出现了一个黑点。
再近些,她看清了那是一辆黑se的轿车。
她几乎确定车里的人已经看到了她,可那辆黑车却没有任何反应。
或许是有些中暑,沈茯的大脑变得迟缓,她突然把行李箱往路边一丢,径直走到了马路正中。
她原以为车上的人会无视她直接压过来,却没想到那辆黑se的库里南缓缓停在了离她还有十米距离的前方。
那一刻,她脑中闪过了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最坏的结果。
车门打开,副驾驶上下来了一个人。
那人下车站定后朝沈茯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近四十度的烈yan下,沈茯的后背冷汗直流,她害怕得浑身发抖,可眼下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短短十米的路,她脚步僵y地走了将近半分钟。
向她招手的是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那人撑着把黑伞,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沈茯正想开口试探,后座的车门突然打开,眼前穿着西装的男人迅速转过身去,将伞倾斜向后,伸手挡在了车的顶框。
最先钻入沈茯脑中的是一gu古寺般的佛檀冷香。
像卧蒲跪祈的巫山殿,是叫人不敢亵渎的神佛。
那gu香气的主人从后座上下来,脚步径直停在了沈茯面前。
她好像被定住了,不敢抬头去看。
头顶的烈日越来越毒,与敞开的车门内不断溢出的冷气形成反差,沈茯只觉得脑中越来越沉,眼前阵阵发晕。
她g脆把心一横,猛地抬起了头——那是她无法用言语去形容的一个男人。
仿佛是那道古寺檀香的实t化,因为那的的确确是一张神佛的脸,如露亦如电。
淡眉远山,眉峰却又凌厉似仞。挺直悬落的鼻梁之下是一张血se极淡的薄唇,似拢微阖地宣告着至此断念,偏偏正中一粒唇珠多情,又透着难言的yuwang。
那是一张很矛盾的脸,是极致的x空山,也是极致的兰因yu。
他只是平静地看着沈茯,却让周围都泛起一gu几乎要凝为实质的威压。
沈茯的大脑彻底宕机,今天的一切已经将她刺激得有些神志不清,直至看到了这张脸,她更加以为自己是掉进了梦里。
脑中越来越晕,沈茯突然对这脸生出些兴趣,那是一种邪恶的,想要毁掉一件完美事物的快感。
她踮脚往前了一步,距离极近地与那人面对着面:“帅哥,找个时间约一下?”
少nv极好看的眼尾上翘着,眼睛微微眯起,像一只餍足的猫。
周围的空气仿佛一瞬间凝固,沈茯分明看到举着伞的那人在微微地发抖。
嘁,抖什么?
“约吗?我很忙的。”那人迟迟不答话,沈茯不耐烦地又问了一遍。
眼前的男人好像也怔住了一瞬,随即若有所指地往沈茯x前瞟了一眼,se淡而禁yu的唇角微微g起:“多大了?我不ga0幼的。”
“十八了。”其实还差好几个月,沈茯有些心虚地清了清嗓子。
那人闻言轻轻地笑了一声。
其实沈茯也不确定他到底有没有回答。
因为下一秒,她面朝着前方直直地栽了下去。
沈赫年重新回到了车上。
两分钟后,崖山的方向又驶来了一辆车。他降下车窗,示意他们把沈茯抬上去。
片刻后,又朝着倒在路边的行李箱指了指:“还有那堆破烂。”
后座上,沈赫年想起刚刚头发里还夹着片草叶的沈茯,点燃了指间的雪茄,笑了笑:“她一点都不像她妈。”
一望无际的沿海公路上,两辆车短暂的交汇,又各自朝着相反的方向开去。
那辆黑se的库里南逐渐提高了速度,向着公路的尽头开去,在驶离崖山路的一瞬间,哨卡的所有警卫整齐地朝着车离开的方向站定致意。
离开崖山,这辆车一路驶进了市区,融入城际穿梭的车流,穿过了整座城市,最终在城郊的一片滩涂停下。
车停好后,司机和齐彦正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