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零三个月。”
沈茯恨不得打个地洞当场钻进去,她现在无b痛恨下午时被那张脸蒙蔽了双眼的自己。
“看着也不太像十八。”
楼梯上传来一声低笑,低沉的嗓音里带些淡淡的玩味。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却叫沈茯再次憋红了脸。
大厅稍暗的光线下,红透了脸的少nv双手紧紧绞在身前,乖巧又局促地站在原地。沈赫年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留下句话就转身上了楼。
“去洗澡,然后到我书房来。”
沈赫年走后,主厅里的两人都暗暗松了口气。
回想着方才那个气场神秘的男人,沈茯有些猜不透他的年龄,问道:“他……我爸今年多大了?”
沈泽宗知道沈茯的意思,笑了笑:“先生过两年就四十了。”
沈茯有些惊讶,那是一张完全看不出岁月痕迹的脸。
她终于弄懂了那种矛盾感从何而来,年轻俊逸的面容和岁月醇厚的气质融合在一处,那是沈赫年身上的矛盾感所在。
“他没有结婚么?”沈茯问道。
偌大的别墅里没有什么人气,也没有第二个人生活的痕迹。
“先生这么多年一直是独身一人,没有结婚。”
独身一人?那她是怎么来的?沈茯觉得可笑。
仿佛是感受到了沈茯的情绪,沈泽宗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除了沈小姐您的母亲……但那也是在您八岁之后才联系上的,在这之前,先生并不知道您的存在。”
一切都对上了,八岁,陌生的汇款。
以及她十八年没见过面的亲生父亲。
沈茯急匆匆地洗完澡,头发仍然半sh着,敲响了沈赫年的房门。
她有些害怕沈赫年,垂首站在那扇沉重的木门前。
“进来。”一道低磁的男声从里面传来,沈茯推开门走了进去。
书桌前,沈赫年戴着一只单片眼镜看着手中的文件,光线很亮,反光的镜片让沈茯看不清他的眼睛。
走到近前,沈赫年示意她坐下。
沈茯看了看周围,坐到了书桌对面。过了一会儿,沈赫年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抬头静静地看着她。
沈茯这才意识到眼前的男人也是刚刚洗完澡。
沈赫年穿着一身黑se浴袍,半sh的黑发利落地向后梳起,领口禁yu地交叠在锁骨下方,只露出了一截凸起的喉骨,浴袍缎面的材质微微贴身,g勒出隐约的x肌轮廓……
“在哪里上学?课业成绩怎么样?”沈赫年看见她在走神,指节在书桌上敲了敲。
沈茯回过神来,心跳加速地低下了头:“……在市一中,高三,上次联考是全市第八。”
“有什么兴趣ai好么?”
“会拉竖琴,想学表演。”
“国内外有心仪的大学吗?”
……
二人一问一答,沈赫年问的都是些沈茯的基础情况,直至最后一个问题结束。
“以后禜园就是你的家,宗老每天会安排人送你去学校。生活上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可以直接来书房找我,我不在的时候宗老会处理好一切。生活费依旧是每个月七十万,会有人准时打到你的卡上。”
七十万,是沈赫年算好的一个数字,足以支撑母nv二人过上优渥的生活,又刚好能够让她们在一些挥金如土的场所外望而却步。
安排一切好后,沈赫年问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沈茯放在桌下的手攥紧又松开,她看着沈赫年的眼睛问道:“爸……你怎么不问问我妈?”
“她si了,我知道。”沈赫年的语气很平静,好像只是在陈述着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实。
沈茯第一次为秦丽卿感到悲哀。
她恨沈赫年这幅高高在上,仿佛掌控着一切的态度。
沈茯起身离开了这个让她感到压抑的书房,走到门口时沈赫年叫住了她。
“记得把头发吹g,别感冒了。”
她回头看去,沈赫年依然坐在书桌前看着文件,书房的光线打在他身上,冷漠又肃然。
回到房中,沈茯吹g了头发躺在床上,窗外是微雨过山林的簌簌夜风,暗se的树影横斜摇曳,她闭着眼试图入睡,可脑中始终思绪繁乱。
她不可抑制地去想沈赫年。
她无法在那个男人身上看到任何父亲的影子,可那的的确确是她的父亲。
沈赫年很冷漠,可所做的一切又让人无法挑出错处,沈茯想那是一种无力的感觉,叫人无处生恨。
后山雨声淅沥,沈茯渐渐阖眼睡去,半梦半醒间,她看到了一个男人坐在她的床边,那人在黑暗中看不清面容,身上有gu让人安宁的香气。
她贪婪地呼x1着,那缕气息入鼻过肺,浸入每一条血管,最后弥散向四肢百骸。
轻飘飘地,仿佛飞往云端。
她落在柔软的云层之上,太yan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