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他喉间一动,沉声道:“多谢殿下帮忙。往后,只要殿下开口,草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那便请谢公子千万记住这句话。”陆观棋背对谢卓凡,径自下了楼。
谢卓凡垂落视线,呆呆地盯着桌面,方才陆观棋写字的地方光滑干净,不留一点水渍,但他知道,这里方才写过什么。
惹人厌
一早, 辛白欢亲自捧着托盘来了御书房,托盘上放着一盅她炖了三个时辰的鸡汤。
蔡允见着她时不由愣了一愣,躬身喊道:“老奴见过皇后娘娘。”
“蔡公公不必多礼。”辛白欢手上捧着东西不方便, 便用眼神示意蔡允,“今日皇上有空见人么?”
蔡允笑着道:“回皇后娘娘, 皇上今日见人的。不过皇上这会儿在忙, 容老奴先进去问问。”
“嗯。”辛白欢点头。
“哐当”,蔡允推门进入御书房,没两下又出来了,“皇后娘娘,皇上请您进去。”
随后, 辛白欢捧着托盘进入御书房, 蔡允当即关上御书房的门。
御书房内烧着地龙,很是暖和。陆赢正坐在龙案前看奏章, 与之前相比, 今日的龙案上头显然要空荡许多。
听得声响,陆赢写完最后一字, 将手中的紫毫笔至于砚台上。他抬起眸子, 不明所以地望着辛白欢。再一看她手中的托盘, 更不明所以。
“皇上。”辛白欢迈着莲步上前, 柔声道:“这是臣妾特地为您炖的鸡汤, 里头放了十几味药材,最是滋补,皇上要尝尝么?”
陆赢直起身, 不冷不热道:“皇后, 你不像是会这些事的人, 说吧, 你有何事求朕?”他也不绕弯子,直接点出了她的目的。
或许刚开始,他们之间是有过夫妻情分的,但后来时间久了,情分就淡了,最后还剩下什么,他也不清楚,再后来,他晓得了她当年做的恶事,黍嬷嬷杨觉远接连为她而死,如此,他实在难以将她当成以前的她看待。
“看皇上这话说的,好似臣妾没事便不能为皇上炖汤一般。”说着,辛白欢做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她长相温婉,做出这幅模样确实容易引人怜惜。
她拖着华丽的凤服行至陆赢身后,伸手捏上他的肩头。
柔若无骨的手触上来时,陆赢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他们俩已经许久没这般亲密过了。在他的记忆中,辛白欢高贵端庄,人也聪明,最适合做皇后。成婚后的二十几年里,她极少讨好他,今日来这一出,他委实意外。
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被辛白欢捏得很舒服,那双手力道适中,还莫名地勾人。
许久,辛白欢开口,“皇上,臣妾这几日每晚都做梦,还总梦到自己命不久矣。说不准,臣妾真的命不久矣了。”顿了顿,她声音发颤,“所以臣妾想着,从今日起与皇上好好处处,真等到那个时辰便没机会了。”
说罢,辛白欢端起托盘上的盅,小心翼翼地捧到陆赢面前,“皇上,这鸡汤能安心养神,趁热喝。”
盖子一掀,霎时,鸡汤香味浓烈扑鼻,陆赢咽了口口水,但他依旧觉得辛白欢讨好他是有所求,“你出去吧。朕还有事处理。”
“好,既然皇上有事处理,臣妾便不打扰皇上了。”辛白欢乖巧地放下鸡汤,想想又补了一句,“皇上若是不喜欢喝鸡汤也别勉强自己,臣妾明日做点别的。”
她在后宫争斗多年,自然晓得以退为进的道理。
“你打理后宫已经够劳累了,不必如此。”陆赢随手拿了本奏章翻阅,瞧得十分专注。
辛白欢福了福身,不再多话,轻声走了出去。
辛白欢一走,陆赢立马从奏章中抬起脸,他侧眸看了眼热气腾腾的鸡汤,慢慢推开置于最边上。
“咚咚咚。”房门被敲响,蔡允的声音响起,“皇上,太子殿下来了。”
“让他进来。”陆赢收回视线。
“哐当”,房门被人推开,接着,陆观棋从外头走进,恭恭敬敬道:“儿臣参见父皇。”
“嗯。”陆赢淡淡地应了一声。纵然焉谷语与谢卓凡定了婚事,他看陆观棋依旧觉着膈应,因为他晓得,焉谷语心悦的人是陆观棋。
至于谢卓凡,他根本不在意,即便他们俩成了亲,他该如何还是要如何。可陆观棋不同,陆观棋是他的儿子,也是太子,更是彧国未来的君王。
面对陆观棋,他的心态截然不同。
“杜老将军为国战死沙场,朕深感痛心。眼下,大将军这个位置空了,朕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该让谁坐这个位置。正好这次出征你也在内,你说说你的看法。”
陆观棋沉思片刻,正色道:“论功劳,定然是杜老将军最大,但其中有几人也极为出色,一是副将许尧,他擅长行兵布阵,若没有他,我军便会损失惨重;二是中郎将贺良舟,他只身前往敌营烧毁了敌军的粮草,致使敌军体力不济溃败我军;三是,骠骑将军毛隔,每回阵前叫人都是他为主,他武功高强,在银月湾一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