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枝更是看好戏似地抱袖盯着他。最为强烈的一阵疼痛过后,他单手撑着地艰难地站起来。
见状,英婳又是挥动拂尘朝他打去,怒目圆睁:“我叫你跪下!”
这一回拂尘终是没落到涟绛身上——观御抬起手臂,一声不吭地替他挨了一下。
“仙师。”观御缓缓放下手,略微朝前走半步,大半身子挡到涟绛身前。
英婳难以置信地瞪着他:“太子,你!”
“涟绛不知仙师不喜朱红,冒犯了仙师,是我之过,”观御淡然回望过去,“要打要罚,悉听尊便。”
听他替自己揽罪,涟绛顿时瘸着腿将他往旁边推了推:“这事跟他没有关系,我知道”
“涟绛。”观御叫他的名字,他倏地说不出话来。
观御却泰然自若,心甘情愿替他挨罚:“涟绛自幼在长生殿中长大,从未听说过仙师不喜张扬,更不知仙师恨着红衣之人一事,是我教导无方,万望仙师恕罪。”
英婳干瞪他半晌,心下明白这人观御今日是非保不可。
观御自降世以来便是天定的武神, 他循规蹈矩与其他人一道来叹花堂修习法术,称呼叹花堂里授课的神仙一声上神,是为敬重。英婳自然不会不明白这些道理,是以再愤恨不过也只好退让,指着涟绛说:“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你快些滚去将这衣裳换了!”
“啊?”涟绛发懵,心说这与想的不一样,“可是……”
在英婳再次忍不住脾气爆发前,观御弯腰一把将还想说话的人扛起。
身体突然悬空,眼前视野遽然倒转,涟绛惊叫一声,连忙挣扎着让观御放手。
但观御手掌往上稍微用力一拍,他顿时噤声,再不敢乱动,血色漫过肩颈,一路爬上脸颊。
金寄枝盯着两人离去的身影,恨得直咬牙。
“喂。”有人拍了拍他的肩,他不耐烦地回头,看清身后的人时脸上血色霎那间褪了个干净。
但那人却不像是要刁难他的样子,而是笑着说:“我可以帮你把今天受的屈辱都还回去。”
拉扯
直到被摔进铺的软绵绵的床褥间时,涟绛脑子都还在发蒙,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观御双手撑在他身侧,俯身紧盯着他,眼里难得的显露出一些怒意:“为什么?”
“啊?”涟绛脑子转不过弯来,先前观御拍的那一巴掌实在是太
他长这么大,除了太过顽皮时临娘用藤条教训过他几回,还从未被人打过屁股。更何况,这人还是观御。
于是他像是被惊到,丢了魂似的揪着被褥一角呆呆望向观御,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映出观御几乎无可挑剔的脸。
“涟绛。”观御在那痴迷的眼神里微微蹙眉,疑心是将人吓傻了。他微微站直身子,正欲发问,熟料竟被眼前的人揪住衣襟往下拽去。
紧接着,他脸上一热——涟绛竟然半支起身子凑上去张嘴一口咬在他脸颊上。
牙齿蹭上肌肤,唇舌间含着的热气争先恐后地扑洒而来。然后是湿热柔软的舌尖舔过脸颊,气息潮湿滚烫——但因为咬的人没怎么用力,所以比起咬反而更像是亲。
观御身子一僵,蓦地将涟绛推开,难掩满心的慌乱:“涟绛!”
被点名道姓的人骤然间清醒。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做出什么蠢事后张口结舌,急匆匆地想要解释却又无从开口:“我、我不是……”
“行了,”见涟绛手足无措,观御稳了稳心神,强作镇定,一颗心几乎要从嗓子里蹦出来,冷声道,“先把衣裳换了,别让仙师等太久。”
涟绛颔首应声,见他冷着脸神情不悦,心里难免生出些许委屈。
——打人的是观御,勾引人的也是观御,凶人的也是观御。
如若不是观御长得实在好看,他又怎么会跟个傻子似的盯着观御出神?而有时看着看着,又会忍不住上手摸一摸。
这么一个坏习惯,似乎是从小就有的。只不过那时他还没化人形,行为举止便更大胆些,比如蹭过去不住地舔他的脸。可那时观御明明都不生气的,甚至还很享受。
涟绛想不明白,但见观御微蹙着眉似是还在气头上,便只敢腹诽几句,磨磨蹭蹭地扯着衣领,偶尔抬头偷瞄几眼杵在面前的人。
观御虽说要他换衣裳,但却柱子似的杵在那儿不走。而他莫名地不想在观御面前宽衣解带,于是五指揪着衣领来回拉扯,半天也不见扯下来。
他深知自己奇怪,照理说换件衣裳这么简单的事,脱下穿上便可。但在观御面前,这件易如反掌的事情忽然间变得比登天还难。
太难为情了
想不通的事情多了,心里便堵得烦闷。
偏偏他又是个藏不住事的,是以扯腰带的动作变得粗暴。而这腰带又非要挑在此刻与他作对,任由他怎么用力也扯不下来,反而勒得腰身发疼。
“以后别再做这种傻事。”被他这么一闹,观御气已消了大半,如今将他神情的变化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