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烙朝田朵瞥了眼,正要推辞,脏臭老头就来了句,“清云,将这小娃儿丢进紫竹林,然后上幕府传话给慕老头,田家的大姐儿乃我小徒孙的一亩三分地,去吧!”
那中年道士恭声应是,领着田朵边往紫竹林走,边问田朵是怎么碰上他师祖地?
田朵就将那脏臭老头抢她果儿吃的事如实向那中年道士说了。
中年道士直替那脏臭老头向田朵抱歉,说他这个师祖哪儿都好,就是越老越顽皮,嘴馋得很,只要闻见有什么新鲜的味,隔上百儿八十里地都能晓得,还请田朵别放在心里。
田朵笑说不碍事,直说那脏臭老头是返老孩童,越活越有味。
心里却在琢磨,那脏臭老头都是这中年道士的师祖,何为师祖,不就是师傅的师傅才叫师祖,这中年道士怎么也得四十来岁吧,那脏臭老头这师傅的师傅得有多大岁数啊,别不是像那些修仙小说里的好几百岁的老怪物吧?
虽心存疑惑,可她和这位中年道长初次见面也不好当面问人家师祖多大岁数,只换了旁的话题,问这紫竹林还有多远。
中年道长回她还很远,并告诉她紫竹林位于清风观的西南角,哪儿地处偏僻,几乎没什么人去哪儿。
不过,他的师兄灵虚子很喜欢哪儿,只要他师兄在清风观,一般都居住在那儿,久而久之,哪儿就成了灵虚子的地盘,灵虚子不在道观的时候,他就派两个小道士去哪儿清扫下灰尘,以便他师兄回来能随时居住。
……
从聊天中,田朵知道这位中年道士是清虚子,清云是那脏臭怪老头叫他的号,脏臭怪老头叫清虚子为清云就给大人叫家里孩子的小名似地。而脏臭怪老头的大号叫玉阳子,现在世人皆道灵虚子,那是因为玉阳子早已不管事,平日里不修道就穿的给老叫花子似地四处搜罗美食,套用一个形象点的人物,那就是山寨版洪七公加山寨版老顽童的杂糅体,只是这玉阳子不食荤星而已。
起初,田朵还和这位清虚子道兄有一搭没一搭说话,可问问还没到,再问问还有些距离,她估摸着走了至少有十公里,这紫竹林还没到。
抬眼除了条羊肠小道,其余都是苍翠葱绿的树木,到最后,她实在是撑不住了,一屁股歪在旁边一块石头上,说什么也不走了。
清虚子看她累得实在不轻,掏出几粒似糖豆般大小的绿色透明药丸递给她,说是静心顺气吃了有助于恢复体力。
田朵谢过清虚子,扔了一颗进嘴里,一股清凉的薄荷味瞬间弥漫在口腔,然后传至各大神经末梢,令头昏脑胀的脑子顿时清醒不少,可她还是不想动。
清虚子看她吃了丹药也没想动脚的意思,也不好强行提溜着她走,毕竟是个小女娃儿,若是小男娃儿,哪儿还有这么麻烦,直接想提就提想扛就扛愿意怎么打包就怎么打包。
可一个小女娃就不能如此干了,虽说这一带人少,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让人看见他提溜或杠个小女娃儿,还不被世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死。
而且师祖有令,还让他去幕府传趟话,也不晓得师祖这口中的小徒孙说的是哪个?
若是眼前的小女娃儿,那不就成了他的未来小小师妹,自家的娃儿都和她差不多大了,这辈分搞得,心下叹口气,师祖一出关,这清风观还得乱上好一阵子。
以后他想过往日的清静日子还真难喽,师兄也真是地,说近日回来,还以为能赶在六月六这个忙日子回来,好歹也帮忙打理打理,谁料到现在竟连半个人影都看不见。
就在清虚子左右为难之际,一年轻人从山上下来,直冲他亲热地喊了声“师叔”!
这声“师叔”将清虚子喊得蒙蒙地,没记得师兄什么时候收过这么外表俊朗器宇轩昂的徒儿啊,他上下将来人仔细打量了一番,疑惑道,“你是……”
“师叔,你可能不记得我了,我是田家屯田员外的孙子田伟琦,早些年被灵阳道长收做俗家弟子,近日听说师傅游历回来,特来拜会!”田伟琦拱手向清虚子深施一礼道。
田伟琦这么一说,清虚子想起来师兄早些年是收过这么个俗家弟子,不成想眨眼间当初哭没气的小娃儿竟长成如此魁梧伟岸,这才短短几年光景,真个是时间不等人,岁月催人来,人不服老也不行啊。
想着近来坊间流传的打死小幼虎吃了虎肉而脱胎换骨的娃儿想必就是他了,当初师兄一见这娃儿,就说这娃将来必定有大造化,现在看来还真是,世间机缘可遇不可求,这娃儿是个有福的!
思及此,清虚子向田伟琦微微点头,“你上紫竹林可有看见你师傅归来,这几天人多事多,我还没顾上去看他!”
田伟琦点了点头,“师傅刚回来,说师叔你正在往这边走,特让我来迎接师叔。”
“行了,别替你师傅说好话,告诉你师傅,你太师祖出关了,吩咐我去办件紧要事,观中之事,让他多看顾些!”
清虚子吩咐完田伟琦转头望了眼田朵,“这小女娃是太师祖扔给你师傅的,你将她领到你师傅处,我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