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太的大儿子,陈建国与去世的妻子生了老大陈永峰10岁,四丫陈默1岁10个月;二儿子陈建军与刘珍珠生了大丫陈慧15岁,二丫陈美13岁,三丫陈招娣10岁,老二陈宝根7岁。陈默的妈妈虽然比刘珍珠嫁进来的早,但是因为身体问题婚后多年才怀上孩子,所以大丫陈慧比陈永峰大5岁。)
“三婶,我妹平时也不烧,今天在白山差点冻死。我今天去山里拖回来的柴火比平时多了些,没占晚上做饭的柴火。”
家里用的柴火,确实都是陈永峰每天上山,从山里拖回来,刘珍珠干笑一声,“这孩子,三婶也不是说你浪费柴火,柴火那玩楞,满山都是。但是那划火的火柴得花钱买不是?家里也没剩几根,得省着用。”
“三婶,那我等一会儿,等你烧上晚饭,我从灶坑里借个火。”
刘珍珠见打发不走这孩子,心里烦得紧,“诶呀行了,我可做不了主,你问你奶去,别问我。
如果你是男孩
其实她一会就要开始做饭了,做饭的灶坑连接着东屋的土炕,等她用了火柴点了火,让陈永峰拿些柴火在灶坑里引燃点个火盆,这都不算什么事。
但是刘珍珠就是不想,本来想着那丫头死了,她那几身衣服都可以拿过来给她家陈招娣穿了,谁知道她还能活过来。
陈永峰只得去了东屋,他站在东屋地下,搓了搓衣襟。奶扔了妹妹的事,他心里还怨怼着,这一会儿就要来跟她说话,他不想开口。
“有话说,有屁放,一个老爷们整这出。”陈老太太斜楞了陈永峰一眼,给躺着的老儿子陈建强掖了掖被子,不耐烦地说。
“奶,我想给妹妹烧个火盆。”
“诶呀妈呀,你给我上眼药是吧?平时都不用火盆,今天就要用,觉得我故意要弄死她了?冻死她了?”
“奶,我今天拖回来的柴火很多。”
“邀功是吧?觉得你给家里捡点柴火你有可大功劳了?你捡的柴火都得紧着你跟你妹妹用呗?能耐这么大,别吃家里的住家里的啊。”
陈永峰眼神垂了下来,黯然地推开吱嘎的木门,回到了西屋。
陈老太太与刘珍珠的声音那么大,陈默怎么会听不到。
等哥哥回来,她扯出一抹最灿烂的笑,“哥,哥!不冷!”她一边拍着被子一边说。
陈永峰看着懂事的妹妹,微微一笑,伸手进裤兜里面,摸索了半天,摸出来一把黄豆,献宝似的捧到陈默的眼前。
“今天出门去山里捡柴火的路上,遇到红婶儿了,她给我的,说让我们两个偷偷吃。”
陈默露出开心的表情,重重地嗯了一声。
红婶儿她当然也是记得的,红婶儿的家,跟陈家同一趟街,也在黄子屯的最后一趟街,不过两家中间隔了好多家,红婶儿的土房在最西侧。
她的丈夫已经死了六七年了,公婆也相继去世。
家里只剩下红婶儿,拉扯一个女儿王英,王英姐姐今年十三岁,比她的哥哥陈永峰大三岁,在上一世,就很照顾他们兄妹两个。
红婶儿勤劳能干,虽然孤女寡母的只有两个人,生活上倒也过得去,只是这三年自然灾害,大家都挨饿,所以能时不时给他们几粒黄豆,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
陈永峰脱鞋上了炕,连被子带她的全搂在怀里,“没火盆没关系,哥哥这样抱着你,也会暖和很多。”
晒干的黄豆粒,已经没有了生黄豆的豆腥味,但是坚硬无比。
没有火来烤熟它们,只能这样吃了,陈永峰小心翼翼地拿了几粒,送进嘴里,开始费力地咀嚼生黄豆粒。
陈默心里默默地想,完了完了,哥这是要嘴对嘴喂我了。虽然知道,这个年代,大家小时候都是这样被喂大的!但是,身处当下,她光想一想就觉得有点接受不了。
就当她给自己拼命地做心理建设的时候。
陈永峰的嘴巴凑过来,一口黄豆泥被渡到了她的嘴里!
她的瞳孔瞬间变大!
啊啊啊!
含着嘴里的这一口,口水黄豆泥,她完全咽不下去。此刻是咽也咽不下,当然也不能吐出来,这是哥哥自己都舍不得吃的黄豆。
陈永峰看着愣住的妹妹,轻轻碰了碰她细细的手指,“咋的了?快吃啊,你最爱吃的黄豆,别舍不得吃,还有呢。哥再给你嚼一口。”
说着,陈永峰又放进嘴里几粒,开始帮妹妹细细地咀嚼下一口。
陈默把心一横,虽然是口水黄豆泥,但是!是哥哥的口水!没关系的!这个时代,所有婴幼儿都是这么吃的!
哥哥这么爱你!你不能嫌弃哥哥!
随着最后这一句心灵喊话,陈默一梗脖,把那口口水黄豆泥咽了下去!
“妹妹真乖,来。”
说着,第二口又送到了嘴里。
陈默一鼓作气,二话不说!再一次梗脖咽了下去!
“妹妹真棒,来再吃一口”
陈默赶紧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