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枝警惕地看着云九纾,沉声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要江城医院。”
云九纾话语稍停,将尾音拉长:“顺便,想玩玩江市长的女儿。”
云九纾的话里七分轻佻, 三分随意,丝毫不觉得自己话里的意思有什么不对,似乎只是孩子气兴起的一场玩笑。
可江枝却笑不出来。
她要江城医院也就算了, 无非是从中间多走点关系给她就是了。
可是云九纾要江宜。
如果江宜真的可以这样说送就送,那自己还至于在这里受云九纾这个气吗?
江枝的脸色彻底冷了下去, 她甚至连牙都不磨了,垂着眼不去看云九纾。
用沉默表明着自己的态度。
可江枝没想到的是,云九纾就是要看她此刻的为难和挣扎。
什么玩玩江宜, 不过是提出一个让江枝短阶段动不了江宜的保障罢了。
就算是自己这条视频不流露出去,江钟国这个位置也是保不住的。
当初江家人对宜家人做的孽, 风水轮流转也该转回来了。
只等换届大选一结束, 宜程颂提上去, 第一件事就是做掉江钟国。
这么多年,江钟国压着江枝不让升,可自己在京城却接连跳升,背地里的脏手段可没少用,随便一条都够吃一壶了。
云九纾静静地抽着烟,等着江枝的回答。
“为什么?”长久的沉默, 江枝终于是忍不住了:“为什么是江宜?”
不是说云九纾不喜情爱吗?不是说送的不论男女都不收吗?
现在却在这里跟自己要江宜,还用的是玩玩两个字。
江枝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 像是下一秒就要调转轮椅走人。
“因为,她是你的女儿啊。”云九纾的声音懒散,似乎在讲一件不经意的小事:“要是江市长不介意, 我玩你也行啊。”
说罢,她还真的打量起了江枝。
虽说江枝年近五十, 可是保养得当又天生丽质,外表年龄看上去和三十岁差不多, 尤其是眉眼间有一股子聪明的机灵劲儿,衬得那双眼睛格外灵巧。
云九纾的话和眼神都十分轻佻。
明明是这样下流至极的话,可被她这张脸说出来却并不会给人半分不适,甚至还有几分调情的意味。
云九纾就是隻修行千年的狐狸,早已经成了精。
一颦一笑间皆是风情。
“云九纾!”江枝被她的话给气到,一贯隐忍的人也终于忍不了了,她恶狠狠地瞪着云九纾,如果眼神能杀人,云九纾早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云九纾却全然不在意眼前人此刻的愤怒和怒气,反倒是慢条斯理地看起了自己的指甲。
她知道江枝的脾性,能在一个位置上被压二十年,那气度和容忍量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就算是自己将她逼到了极致,她也不会做出点什么事情来。
要是江枝真有种敢跟自己硬刚,那她早就反抗江钟国了,也不至于在一个位置上被压上二十年。
云九纾看向江枝的眼神中有嘲弄,还有半分怜悯。
看似风光的江市长,其实日子不好过吧。
被可怜的江枝还沉浸在自己的愤怒中,她就知道今天在医院门口碰见江宜肯定是有原因的。
真是个天生的孽障。
江枝气得胸膛起伏,呼吸声也越来越沉重,仿佛下一秒就会气得大骂出声。
可是一直等到云九纾打了个哈欠,江枝都还没有翻脸。
“既然江市长舍不得女儿,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云九纾端起身侧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猩红的液体浸透了她的红唇,在灯下泛着水光。
“你让我考虑一天。”江枝紧紧攥着轮椅扶手,从牙缝里挤出字来:“她毕竟是我的亲生女儿。”
听到亲生女儿四个字时,云九纾彻底忍不住了。
女人的笑声清脆又悦耳,回荡在包厢里久久无法散去。
江枝被她笑得头皮发麻,她隻觉得眼前人是个十足的疯子,自己来和她谈判真是个错误的决定。
云九纾这一笑就有些停不下来,眼睛里溢出泪来,缀在她晶亮的眼眸中璀璨若星。
“哎呀江市长,您当真是舐犊情深呐~”
云九纾笑够了,眼神却是冷的。
刚刚的笑意里除了讽刺别无其他。
听见江枝亲口说出江宜是她的亲生女儿怎么越听越觉得可笑呢。
谁会将亲生女儿用绳子捆了抬进来?
谁又会将亲生女儿视为仇人般虐待?
“江市长骗骗自己得了。”云九纾的神态冷下去,讥讽道:“可别把别人也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