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薛霁真并不勉强他:“拍得挺好的。”
听到这里,贺思珩那颗死死攥紧的心才猛地一蹦,缓缓恢复正常的血液泵动。
“你明天先回去?”
完全没有意识的,对话节奏来到了薛霁真的手上。
“……不,我等你一起吧,好么?”
贺思珩说完,又急忙去看对方的神态。
薛霁真正望向窗外,睫毛偶尔会慢慢地眨动,这是他微醺时通常会有的迟缓表现,有种薛霁真自己都意识不到的可爱。除此之外,他今天一天几乎都是对着镜头的,所以此刻放松下来的状态十分不同,说不出的松弛、自在。
贺思珩其实不太确定,这样……有点黏乎的状态是不是惹人讨厌的。
可他又总是忍不住想要更靠近一点。
晚上在内场时,虽然两人是挨着坐的,但全程碍于镜头和其他人的存在,实则没能说上几句话,贺思珩可以不畏惧媒体口舌,但薛霁真不行,他但凡显得热切一些,回头就会被冠以“谄媚”、“逢迎”等等不平等的贬义形容。
好不容易结束活动了,贺思珩酝酿了好多个话题,却又无从说起。
“如果你不忙的话,好吧。”
薛霁真同意了。
贺思珩高兴地当即眼睛一亮,第二次与玻璃窗那一面的青年对视,这一次,他按捺着不住狂跳的心脏,不错眼地回望对方,直到薛霁真率先垂下眼帘……
“所以,他还是留了最后一步没走?”
薛霁真关掉吹风机,轻轻“嗯”了一声。
缸子撇撇嘴:“算他识趣……”
要是真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戳破了,才讨厌呢。
他贺思珩是无所谓了,反正已经在继承家业的过程中。
可薛霁真呢,人家今晚众星捧月、何等风光,惹得全场眼红不已!而这,只不过是他演艺事业的第一个小高|潮,往后前途还好着呢,何必在这个时候分心?
但凡脑子清醒的,都知道该怎么选吧?
关于薛霁真与贺思珩的关系进展,缸子又对于这件事情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关心,他本人的说法是:“这是命中注定要操的心,自打我第一次去学校接你,碰到女孩子跟你告白,我就知道这个弟弟,从今往后是脱不了手的。”
薛霁真欲言又止:……
缸子不管小坏蛋这点情绪,他现在矛盾着呢:既高兴于自己比伍勖洋知道的情况更多,也为贺思珩的身份而烦恼。
“我才知道那个胸针价值一个亿。”
那颗被缸子吐槽过“像颗大玻璃”的主石更是贵不可言!
这可不是大家平时闲话的“她爸爸给她买辆帕拉梅拉当嫁妆”,“我贷款才能买得起一辆小代步”的差距,而是类似于我在超市对着一颗标价100块的巧克力望而却步,人家家里却随手抓一把这样的糖果哄万圣节路过的小孩儿……
肉眼可见的差距,没准奋斗几年就追上来了。
人家祖上积累好几代的基业,凭什么能让你追赶上?
想到这里,缸子又惆怅了。
“他当时如果说出来,也许小真你——”
薛霁真对上他的视线,反而笑了出来,默契地接话:“也许我就能顺水推舟地拒绝他?”直接把局面破掉?
缸子长长地叹气:“哎,我就是这个意思。”
可话又说回来,不止是他,伍勖洋、芙姐他们其实都做好了接受薛霁真谈恋爱的准备,就算不是和贺思珩,哪怕是女孩子,只要是他喜欢的,都可以。大家甚至想过,假如首都那套大平层不再安全,换个地方住方便恋爱也不是不行……
但薛霁真这人吧,也完美验证了一点:
有的时候,校花/校草之所以单着,是真的没人敢追!
学生时代有过几个愣头青撞上来,越往后,就越没有。
“所以之前柳毅跟你说过……吗?”
薛霁真一噎:“没有。”
缸子死命掐住自己的人中:“好好,都是敢想不敢做。”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很正常。
拜托,被拒绝的话,恐怕连朋友都没得做!
要是不说破,还能约饭、打球、看展,社交平台逢年过节的也和和气气地互动,享受作为朋友独一档的亲近待遇。就算被薛霁真这样的人养鱼又怎么样,别人想要这个机会还得不到呢,我却能成为薛霁真鱼塘的鱼,嘿嘿……
想到这里,缸子突然悟了:“连贺思珩都会怕,难怪。”
薛霁真已经戴着眼罩听书了,缸子又把人扒过来。
这一次,他语重心长地劝道:“我想,你哥肯定也是我这个态度。你是因为优秀才能引得别人的追求,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逃避、羞耻的事情。你觉得行,就先这么处着,人家不都说了,暧昧期才是最快乐的!现在主动权握在你手上,你开心了,就给他一点儿甜头;你要是不开心,就把人晾一边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