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个……”韩青禹犹豫了一下,因为吴恤的事,现在劳简那边一直都还没有拿出来一个定论,他们也只能就这么拖着。
眼看着到驻地了……
“劳队长刚才找过我了。”意外吴恤自己先开口,主动说:“他说这里往山上四五里,有个哨所,我先住那里,等审核。”
没有一点怨气和不满,吴恤就这么平静地说道。
但是对于韩青禹等人来说,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几个人一时都没说话。
“这样挺好的,我也很习惯。”吴恤说:“我会做饭。”
到驻地,下车。
韩青禹几个没去整理、安顿自己,和米拉一起,直接先帮吴恤拿了几套备用的衣服,再被褥,锅碗瓢盆,以及一些随车带来的米面、蔬菜……
出门的时候,劳简站在那里,看着欲言又止,有些尴尬无奈的样子。
几个人看见了,也没说话,都知道这事讲道理怨不得他,可是也没心情……就这样,往山上走了四五里,转到山路侧面,找个一个上下两层,土石结构的岗哨。
条件还行,试了试,灯也能用。
几个人帮忙一起整理好了东西。
“没事就下来找我们,劳队不会怎么样的。”贺堂堂说了一句。
其实新建小队里肯定有两三个老兵,是可以和上面直接联系的,可能会往上报告,韩青禹知道这一点,但是不想管了。
“我们不训练的时候也会上来,什么时候试试你做的饭。”温继飞笑着说。
吴恤抬头看了看大家,点头。
说话间,韩青禹走过去,拎了一个黑色的袋子,拿起来说:“要不要猜一下里面是什么?”
“收音机。”吴恤眼睛里有光,似乎笑了一下,只是很不明显,然后抬眼看了看韩青禹。
这是在尼泊尔峡谷,韩青禹拐他来蔚蓝的时候说好的。
收音机放下了,袋子里还有半袋子电池,教了吴恤怎么换。
一行人不得不下山,然后吃饭,开会,住下。
一整晚,都有些不安。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韩青禹几个人起床洗漱,突然看见山间的薄雾里,吴恤站在驻地围墙外的山坡上,正翘首张望着。
这是出什么事了吧?几个人心里着急,连忙跑过去,问:“怎么了,吴恤?!”
吴恤打开手上塑料袋,把收音机拿出来,远远地往前递了递,说:“教我开。”
一晚上啊,“……”
忍住笑,看看四周无人,几个人干脆直接翻了围墙出去。
“这么早过来,你不会已经研究了一晚上了吧?”温继飞伸手把收音机接过来同时问。
吴恤点了一下头。
示意给他开关的位置,温继飞帮忙打开,收音机里发出嗤嗤嗤嗤的杂音,他拉长天线,调整频率,同时说:“这也不难啊,你就没试试?”
“我怕弄坏了。”
吴恤认真说。
同时间,收音机声音出来了,是一个晨间的新闻节目,温继飞一边继续指导他调整天线和频率,一边说:“听听新闻挺好的,能帮你了解外面的东西。”
吴恤点头,跟着犹豫了一下,问:“有那个吗?”
“哪个?”
“上次那首歌,我没听清楚名字。”
他说的是《大地》。
但是当时,温继飞其实用温姬的名义,在电台给他连着点了两天歌,歌单老长了……连着猜了几首,都不对,温继飞只好说:“干脆你哼一下吧。”
能一声不吭拿病孤枪和大尖对扫的吴恤,这个能流着血一声不吭的家伙,这一刻,眼神惊慌得跟什么似的。
“你不哼,我真不知道。”
“我……回头有一群朴素的少年,这个。”吴恤哼歌的方式很特别,一字一顿,在“的”字上发了个di的重音,略微窘迫的眼神看向在场几个人。
……
“老爷、小姐,我,我前天在城里看见吴恤了。”一个穿着灰色廉价衬衫的二十几岁男人出现在某栋旧楼里,对上方的一个老人和一个女人恭敬说道。
如果韩青禹几个看到这一幕,他们就会认出来,此时上方两人中的那个女人,叫做于凤姿,不久前在尼泊尔刚见过……在尼泊尔峡谷,因为吴恤的缘故,韩青禹放走了她。
而如果是吴恤自己在场,他还能认出很多人,比如面前于氏家族的族长于银斗,然后管家,以及二十多名年纪不等,跟他一样的战奴。
于氏一家先前和人合伙偷袭了一个蔚蓝储备站,补充了源能,同时也暴露了位置……已经从原来的地方出来有一段时间了,开始在外面的世界隐藏、生活。
“吴恤,那个叛逆,他在哪?!”听到吴恤的消息,于银斗猛地拍一下扶手,一脸愤怒站起来。
于凤姿更是急切,起身直接就质问:“你们当时几个人?为什么不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