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姓袁,袁有阙。隐世家族当年最强的一支并不是渠氏,而是袁氏,只不过传闻中他们很早就消亡了。
“那爷爷要不要去问问他呀?”小女孩问。
老人想了想,低头看看孙女,说:“晚些。”
“为什么呀?为什么晚些?”
“因为爷爷听说,他们明天还要跟另外三家谈判呢,万一打起来,他们打输了呢?”老人眼神慈爱而又狡黠说。
超级肮脏和心胸狭窄
第二天,年初二,爷爷和孙女照样重复着他们简单的生活。
依然清晨从门前过,傍晚过门前回。
然而,这一天对于不义之城而言,其实很特殊,很重要。
整座城市不管身在哪个阶层的几乎每一个人,都在关心、关注同一件事:
旧有三大超级势力和青龙帮之间的谈判。
因为这将决定在之后的时间里,这座城到底是全面开战,还是只不过换一家超级势力上位,继续维持相对稳定的格局。
他们都失望了,失望不是因为谈判破裂,而是下午约定好的时间,超级势力三等一……青龙帮没来。
理由是刀老大受伤了,青少校重伤不起。
“青少校真的伤得很严重呀,爷爷?”名字叫做袁小欣的小女孩,在那处门前不自觉停住了脚步,“唉,我好像有点难过,他们说他从海边回来的时候,都还好好的呢。”
因为心理和情感上的倾向,小丫头一路上已经嘀咕询问好几遍。
“想来应该是真的,毕竟是这么大的事情。”
虽然街面上最普及的议论,大致并不是这样,老人依然说。
他对这群人的信任感和好感全部来自吴恤。
那个年轻人身上的纯朴和真实,绝不可能是伪装出来的,这一点袁有阙可以用他八十多年的人生阅历保证。
结果,第三天早上,当爷孙俩又近这家门前的时候。
“嗖……砰!”
不远处,一副铁甲突然被从开着的院门里砸了出来。
看着感觉就像是一发炮弹射向地面,然后,它在地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痕迹。
因为这一幕,袁小欣懵了一下。
“哇,铁甲……”
“是沈少尉吗?”
她尝试把现在看到的和故事里的人联系起来,猜想着。
没等她得出确定的答案,“颂”一声,另一个身影出现,快速俯身起身,反向腰部一拧,又把铁甲砸了回去。
“砰!”
“乓砰乓啷……”院子里好像还有其他人在混战。
爷孙俩认得吴恤,他被扔出来了,重重地砸在地上。
袁小欣吓得“啊呀”一声。
吴恤听见转头。
目光碰上了,爷孙俩站那,目光关切对他笑了笑。
吴恤爬起来也跟他们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杀回去。
就这样,在一阵“噼里乓啷”中,他们又一次经过这家门前。
“爷爷,爷爷,刚才那个人是不是青少校呀?”等到走得稍远些后,袁小欣问。
“哪个?”老人偏头说。
“摔铁甲的那个呀,乓乓乓乓,太快了,我就没看清。”袁小欣凝神回忆着说。
当爷爷的仔细想了想,有些颓然说:“可能是吧。”
“可是他不是重伤了吗?”孙女天真问。
“这个,大人的世界比较复杂,你不懂才是对的。”
“哦,那爷爷懂吗?”
袁有阙:“……”
没有人理解青少校到底要做什么,就像他们不知道,他到底会给这座城市带来怎样的改变。
……
第四天,第五天……
就这样一直到了元宵节。
这一天是1993年的2月6日。
这个清晨,吴恤人生中第一次在一对一单挑中输给了贺堂堂,自此,正式进入溪流锋锐战力下位圈。
这个清晨,在爷孙俩经过后的三层小楼前,一个特殊的身影,出现在那里。
黑色长风衣,把领子立起来了,另外头上还戴着一顶黑色的呢制礼帽……这样就差不多把白发遮挡住了。
束幽抬头,看了看院子里飞上去又落下来的铁甲,调整情绪,抬脚一步迈进去。
院子里的人停下来,回头看他。
“束幽老大?!……哎呀,真的是,束幽老大过年好。”
韩青禹松开裸绞,从地上爬起来,拍拍手上的尘土,走过去伸手。
“青少校好。”束幽无视了他伸出的手,声音冷淡说。
他有洁癖!就算没有,他也不想和这个家伙握手。
“束幽老大亲自登门……”韩青禹把手收回去,顿了顿认真问:“是来拜年的吗?”
“来……”束幽心说我拜你大爷啊,要是可以的话,我今天就是来砍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