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听这些撇清关系的废话,女声温凉:“见面说吧。”
约定的地点在星辰宴所。
去的时候,盛明窈又因为堵车晚到了几分钟。
她推开包厢的门,里面已经坐了人,但是——
“秦大少爷,你是把我大伯给赶走了吗?”
秦现正在十分闲情逸致地调酒,闻言,手腕一翻,将酒杯推到她面前,答非所问:“你要喝吗?”
盛明窈那张一向乖巧带笑的脸蛋,难得露出丝冷淡。
“他转告了我。”秦现笑意寡淡,“你该清楚盛武的秉性。他说的那些无非就是撇清干系,因为怕沈时洲怪罪。有些事情,我来说比较好。”
……潜台词是说,他不怕沈时洲吗?
盛明窈凝噎,翻出手机:“我想录音。”
“如果你放给沈时洲听的时候,他不介意这是我的声音。”
一句话就令盛明窈缩回了手,瞳眸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秦现:“有些我名下的订单,可以提供给你。沈时洲能看懂。”
他的态度过分平淡。
盛明窈最初有些狐疑。
秦大少爷有说一半藏一半的前科,虽然坦荡地确保自己句句属实,但总是有些捏着不说,借此误导她。
之前还两次通过这种手段,跟她拉近,或是缓和关系。
如今这么主动地找上来,她不得不多留个心眼。
但这一次,似乎跟往常不同。
秦现把从头到尾,都给她解释了一遍。
在她回国前一段时间,沈老爷子就不紧不慢地打点好了,略一掺和了盛世的生意。
盛武敏感地察觉到了不对。他当时为了架空盛明窈的权利,铤而走险透支了公司的短期利益,要是沈罄这般地位的大人物要做什么,那盛家上下,只能用不堪一击来形容。
所以,秦大少爷的联姻要求落在他面前时,他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盛明窈当时高烧休息不见人,他就以长辈身份出面,并督促秦家赶紧操办订婚宴。
“……然后,订婚宴前一天的彩排上,我去找到了你。”盛明窈晃着指尖,轻巧地接了话。
再然后的事情,就跟季淮北口中的差别多少了。
沈时洲在酒店楼下等她,她在病中反反复复被沈老爷子提醒警告,病后又被强行绑定了婚约,完全不知道该以什么面貌见他。
秦现并不惊讶地笑了笑:“你记得这么清楚,看来恢复得不错,恭喜。”
他看了下表,起身:“我要走了。”
盛明窈想跟沈时洲解释的事情,基本上都了解清楚了。
唯独……
“秦现,”她叫住他,瞳眸有些茫然,“你真的跟沈时洲打过架的吗?”
“嗯。”
“是因为他挑衅到了你的尊严,还是说威胁到了你们家……你不像是那么暴力的人吧?”
说实在的。
她跟秦现勉勉强强算青梅竹马的关系,但学生时代,彼此清白得连一点青春期悸动都没有。
秦现在她面前,哪怕是擅自成了她的未婚夫之后,都是一副清风霁月很是随意的姿态。
跟传言里一点都对不上。
盛明窈一直觉得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
秦现怔松了下,扶了扶镜片,然后才轻声地笑:“非要说挑衅,那应该是我挑衅的比较多。”
“?”
“偷来的你的未婚夫的身份,想找个机会用一用。”他并不避讳,“盛明窈,我喜欢你很久了。”
“?”
盛明窈绷着张警惕的小脸,不知道他要干嘛。
一是以为他又想整出什么幺蛾子。
二是不信秦现的话。
他在她身边的存在感,从头到尾都很低很低。除了三年前那次闹到了两个家族振动,往前往后,秦现都没什么姓名。
秦现将她的表情收入眼中,推开门,走之前,只不轻不重地解释了一下:“不是每个人都能一直有勇气。”
他的勇气,在订婚宴彩排被盛明窈喊停的那一刻开始,就消失得很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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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明窈连秦现最后说了句什么,都完全没听清。
回家的车程里,她想着,真相揭露到这一步,是不是整理准备好之后,就可以跟沈时洲坦白了?
下车后走到门口,就迎面撞上了正在等她的太子爷。
她将手机关上,扔进包里,还没说话。
就听见这男人不咸不淡地问了句:“出去玩了吗?”
听语气,也就是随便一问。
但一想到自己刚才见的是秦现……
盛明窈莫名其妙地就有点心虚了。
她伸手主动去抱他,脑袋埋进男人怀里,语调放得轻松:“对啊,还化了一小时妆,但就不给你看,略略略。”
这一闹,话题彻底被转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