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看她喝那么醉,担心她回家被爸妈发现,她喝醉后话很多的。话说,你昨晚有没有觉得温辞和周雾之间,有点怪?”
“没啊,有吗?”过了两秒,这声音又开口,压低了音量,可惜酒店过道又空又安静,其他在过道里的客人依旧能模模糊糊听到,“行了,窦以晴,别扯别的。咳,那什么……昨晚我怎么样啊?”
“烂。”
“?嘴硬吧你就,烂你还叫成那样,我……”
秦运拐了个弯,看到电梯前停留的两人,声音戛然而止。
八目相对。
楼道间彻底陷入死寂。
“叮”地一声,电梯门划开,因没人上梯又缓缓关闭。
四人大眼瞪小眼,不知站了多久,终于有人打破僵局——
秦运脑子里闪过八百个问题,回忆了一下之前周雾对他说的那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往温辞身上一套,忍不住在心里大骂自己傻比,千言万语汇成一句:“早啊。”
周雾冷淡地应:“早。”
温辞:“……”
窦以晴:“……”
秦运咳一声:“上哪儿去?”
周雾:“吃早餐。”
秦运:“哦,我们也去吃早餐,那一起?”
周雾:“行吧。”
-
酒店对面就是一家粤式早茶店,半自助,菜品要自己到台子那边拿。
俩男的拿着点菜单去了,桌上只剩温辞和窦以晴。
“别捂了。”窦以晴双手抱臂,开口。
“……”温辞认命地放下手掌。
看到温辞锁骨前那一片眼熟的吻印,窦以晴闭了闭眼,觉得世界观有些崩塌。
以前关于温辞的约炮对象,她怀疑过无数位高中男同学,甚至连向温文她都想过,就是从来没怀疑到周雾头上,毕竟他们实在不像一个世界的人,窦以晴在来早餐店的路上努力回忆了一下,竟然想不到两人高中时有过多少互动,毕业之后周雾去了美国,更碰不上了。
所以昨天看见周雾抱着温辞,她也只是觉得有点奇怪而已。
现在真相大白,窦以晴忍不住联想起前段时间在滨城,自己离开的那两天……
不能细想。
“昨晚……”窦以晴顿了顿,确认,“他不是趁你喝醉把你带走的吧?”
温辞本来鹌鹑似的低着头,闻言立刻坐直身给周雾澄清:“不是不是!是我趁自己醉了把他约过去的!”
窦以晴沉默几秒:“你还挺骄傲。”
“……对不起。”温辞问,“那你和秦运是?”
“不重要,喝醉了睡了一觉。”窦以晴皱眉,还是觉得诧异,手肘撑在温辞的椅背上,满脸惊奇,“你喜欢的人居然是周雾?!”
温辞心头重重一跳,矢口否认:“没有!就,就只是炮友而已。”那两个字声音极小。
“我还不知道你?你不可能跟不喜欢的人上床。”窦以晴不可思议,“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我怎么完全没感觉到?你和周雾——”
温辞双手捂住了窦以晴的嘴。
周雾把米粥放到温辞面前:“我什么?”
温辞朝她挤眉弄眼,窦以晴无语,翻了个白眼,含糊不清道:“没什么。”
温辞赶着回家,几人匆匆吃完就出了早餐店。
秦运的车昨晚被朋友借走了,四人只能一块儿挤上周雾的车。
周雾开车,温辞副驾,剩下两人坐在后座,自上车后嘴没停过。
“秦运,你店里那酒假的吧?”窦以晴揉揉太阳穴,“我头怎么这么疼呢?”
秦运大惊:“碰瓷谁呢窦以晴?我店里的酒比你的教师资格证都真,你昨晚最后喝的那瓶威士忌十八万,老子白给你喝,还被你反咬一口。”
“哦,跟我睡一晚也是十八万。”窦以晴语出惊人,语气淡淡,“扯平了。”
“???”秦运觉得荒谬,又想笑,“窦以晴你要不要脸,亏你还是人民教师!”
窦以晴:“反正这十八万我不可能认的,那酒是你给我倒的。”
温辞精神紧绷了一早上,被他们两三句逗笑了。
笑完又觉得不合适,忍了一下,苹果肌绷得有些难受。
手背被碰了碰,温辞抬眼,看到周雾递过来的创口贴。
他单手把着方向盘,看起来心情一般,语气也懒懒的:“挡一下脖子。”
温辞看他一眼,“噢噢”一声,接过创口贴,趁红灯,朝周雾靠过去,在周雾愣怔的檔口,把创口贴小心地贴在了他右侧脖颈上。
周雾耳后靠近脖子的地方,有一道昨晚她划出来的,很长的红色划痕。
温辞拇指小心地碰了碰,声音愧疚:“还有吗?一个有点贴不完。你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