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小女孩惊叹一声,转头看看院门,又看爷爷说:“真的是青少校吗?”
“可不是。”老头笑了笑。
“那,那他一会儿会出来吗?”
小女孩朝院子方向踮了踮脚,却哪里有那么高。
圆溜溜的大眼睛眨一下,她嘴里嘀咕说:
“他们都说青少校脸上没有了那道疤,可好看了,爷爷。”
“笃!”轻轻的一个栗子敲在头上,老人气鼓鼓教训说:“你才十岁!”
接着他把孙女拧回来,说:“走了,爷爷得出摊去了。”
一老一小的身影经过院门口,高低向长街那头走去。
“欣儿想有一天,去咱们华系亚看看吗?”老人突然问。
“想。”小女孩脆声应答,转头,仰头,扑闪一下大眼睛,“我能去吗?爷爷。”
她记得以前爷爷说去不了。
爷爷总是很仔细把华系亚的一切说给她听。
“也许能……谁知道呢。”老人说。
“嗯,那爷爷你给我讲一下昨晚海边的故事好不好?”
昨晚海边发生的事,今早到小女孩嘴里就已经成为故事了,关于青少校,温少尉他们的故事。
可是老人昨晚也没去海边呀,哪里知道得那么清楚,一大早的,他也就听说了点儿。
“好啊!”老人酝酿了一下,拿出说书的架势开场,“说,夜战病孤斜,铁甲摧楼,温少尉的枪响了很久……血满长街。”
“哪里有街?明明说是海边喏。”小女孩不信问。
“咳!说错了,说,烟花照海,青少校一步超级……因为是海边,当时那海潮啊,一剑翻起来千尺高。”
“千尺高是多高?有那么高吗?”
小女孩手指着远处雾气中的教堂尖顶,抓着爷爷衣角仰头问:
“那么高的话,鱼会摔死吗?”
“……你再乱问爷爷不讲了啊。”
“哦,那我不问了嘛,爷爷接着讲,说海潮千尺高……”
老人和小女孩
第三街区后街的一处破落巷口,行人往来总是不多,远没有主街区那么热闹。
巷子往里侧,有一顶旧雨棚,沿墙搭在半高处。棚上的几处破洞先挡了一重塑料袋,又叠上破瓦压住。
为了应对雨水,棚子有一定的倾斜。
这雨棚下就是老人的书写摊位了。
对联、书信、招牌或请柬他都写,华系亚的方块字走的颜体和瘦金为主,这两样都是得了精髓的,其他自然也都能写,只是相比之下不算大家而已。
最厉害是就连蝌蚪样的英文字母,老人都创出来了自己的风格、花样。
在于这样一座混乱的城市而言,这当然绝不是什么好生意,但已经是老人所能找到最好的生意了。
从旁边的一户同乡人家搬了寄存的方桌和凳子出来,再把随身箱子里的纸笔研墨取出放上……
这一天的营业,又开始了。
这是第十个年头。
老人靠在椅子上等待顾客,孙女儿蹲在地上,在沙土上练字,日头渐渐高起来了,渐到中天,又渐渐落下去。
年初一,本该还有一些生意的,可是并没有。本就不怎么热闹的后街,今天连行人都没见多少。
想来还是因为昨晚那一战的影响。毕竟是一个超级大势力突然消亡了,这城市怎么都必然要动荡一阵。
“走了,欣儿。”
老人招手,等孙女跑过来,让她扯了衣角,背上箱子原路往回走。
路过的街道边,店铺里传来熟肉的香味。
零收入的一天,按爷孙俩的约定,本应该是没有零嘴的。
但是,毕竟是年初一啊,加上年前写对联也赚了些钱,老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掏钱,跟不耐烦的店老板买了三片牛肉。
回家的路有些远,夕阳的余晖满路,孙女一丁一丁地吃掉了其中两片,踮脚把第三片硬塞到爷爷嘴里。
然后吧唧嘴,偷偷舔手指头。
“嗖!嗖!”两声。
刀子从背后递来的时候发出轻响。
可能是买肉的时候,钱露白了?当然也可能只是蟊贼过路,看见爷孙俩老的老,小的小,顺手碰一下运气。
总之确定是蟊贼,因为城市虽乱,真有本事的高手又哪里看得上他们这点钱财?
再那两声源能启动的声音,也实在不怎么样。
“颂!”老人转身同时身形诡异地避开刀锋,穿过双刃完成近身,左手抓了其中一名蟊贼的领子,拎着他一起后转身,这样右手又抓住了另一名贼人的后领。
接着,脚下一顿,老人手拎两人直接腾身而起,翻过长满藤蔓的旧院墙,落进旁边一处废弃的院子里。
“咔咔”,两声轻响。
胸骨断裂的声音,解决了。
“啧!这穷的,难怪没脑子。”老人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