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跟着人流,转进会场大门。
425的李王强团长在一排排的长椅中间站起来,远远地招手,让他们过去。他笑容满面,看起来很得意的样子。
韩青禹找到位置,把木匣子横放在座位下,坐下用脚后跟抵住,然后拿了一块蓝晶源能块在手里玩。
部队的医生过来要替他做身体检查,被他礼貌谢绝了。
现场会议还没开始,整个会场的人都在找自己的位置,跟熟人打招呼,据说可以同时容纳8000人的星辰馆,显得闹哄哄的。
此时时间,是1991年9月1日上午,9:36分。
“第一天的议程其实没什么意思,大概就军团长讲几句,他是真的每次都只讲那么几句。然后全军各部门,再各军的领导,上去做各家工作的总结报告。”
“勋章那些都得等明天,今天能看的,大概就只有军衔晋升那一块了,除了青子,你们几个的军衔,应该也都会破格往上拔一拔……没准还有我和劳简几个,哈哈。”
“但是咱们也只是在名单里过一下,能上台的,至少得是今年升少将。”
作为有过多次与会经验的老油条,李王强主动给团里的年轻人们介绍全军大会的具体情况,一边说,一边跟路过的熟人打招呼,把韩青禹几个拎起来显摆。
同时间,会场后方的休息室。
老参谋把手上的小块白纸打开,细心数了数里面医生配好的各色药丸,小心放在桌面上,又端了白开水来。
“我算看明白了,那小子自己,其实真不在意他今天砍了叶简两刀,他压根一点都不想掺和他弄不懂的事情,什么权力、地位啊,理念,道理啊,他都不理,就只盯着自己眼前那点东西。”
耳边听着老参谋语气带笑的话语,陈不饿仰头一把把药丸全扔进嘴里,这些药他一天三次,吃了得有十来年了。以他的实力,身体其实不怎么容易生病,所以当他真的病了,药物的作用也很有限。
一口气把白开水喝完,陈不饿转头有些郁闷和无奈,说:“所以我说他没出息啊。气得我肝疼。”
如果是冲韩青禹这一年来做过的那些事迹,这个人绝对应该作为重点对象立起来,当然也能立得起来。但是他本身的性格,又实在不合适。这让陈不饿很犯难。
大概的情况,他挑着担子走山路,走了很久了,肩膀很酸,想挑个人将来接一点担子,好不容易发现一个合适的,那个人却一心只想到林子里摘几个果子吃。
“是么?”老参谋笑起来,说:“我倒是越来越喜欢他了。”
唯一目击军团总部,军法处。
李森眯眼适应了一下眼前的灯光。审讯室没有想象中的阴森可怕,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老友们的优待,或者是他们也还没适应这突然而来的变化。
程序上好像出了些差错,李森站在门口,主动解下来身上的源能装置,放在桌上,又从左手臂取了绑在衣袖里面的一柄短刀下来,放到装置旁边,摘下来胸口的两银一铜三枚蔚蓝守护勋章,整齐放在源能装置的金属盒上面……
最后,他把肩章也摘了,和勋章一样,平整地放在装置上面……做完这些直起身来,李森犹豫了一下。
“如果可以,我想死在战场上。”
军法处的老友回头看了看他,没说话。
……
喜朗峰战场营地。
白色的雪山被层层叠叠的防御部队扎营向外,围住了。黑色的大尖主舰依然停在山顶,那里似乎也建起来了一个营地,这两天开始,不时有各国来的科研人员上山。
贺堂堂叼着烟坐在1777小队的营地门口看山,人是蔫的,说不上沮丧,但是俩眼睛完全无神的样子。
刘世亨走过来,在他旁边坐下,皱眉也看了一眼喜朗峰,“啧”,神情语气都有些焦虑……连着擦了好几次火,他都没把烟点上,说:“这特么的,咱们到底什么时候撤下去啊?不是说分批撤离吗?一直也没个准信。”
“我这几天就没看到有撤离的,除了伤员。”贺堂堂没转头说:“不但没撤,好像还补充了一些人来。我怕这次没准还得打一仗,跟人打……大概雪莲、清白炼狱那类玩意,该来的估计都会来。”
“真的假的?!”刘世亨一下急起来,他一直就害怕上战场,之前韩青禹、吴恤和锈妹他们几个在,他都慌得不行,何况现在他们不在。
“那我哪知道真假啊,但是你看这阵仗,可不就是随时备战的样子么?而且从那天早上起,超级们就都没露过脸了……超级防超级,是这个理吧?”
贺堂堂倒是不怕再打起来,只是青子他们不在,他有点不习惯。
“堂堂。”刘世亨突然小声喊了他一声,语气听起来事情挺重大的样子。
“嗯?”贺堂堂转过头看他。
“你来。”刘世亨拉了贺堂堂起来,小心绕开小队其他人,带他走到营地后面坡下的一处山沟里。
“到底什么事啊?”终于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