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指望秦青手把手多教几次呢。
可惜的是,这世界上最难的,就是传授知识。
而声乐教学更一直是玄学的领域,什么头腔共鸣、胸腔共鸣、面罩共鸣,都只是玄而又玄的说法,人连自己的声带都无法百分百控制,怎么可能控制共鸣只在某个体腔里发生?
面罩共鸣更玄了,声音怎么可能会在面前形成面罩?
这些东西,都只是人的一种错觉,许多东西,都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人类的声乐理论,基本上都是建立在这种玄学之上的。
能不能t到,全看天赋。
整天教授这些蠢到爆的弟子,秦青觉得自己的自信心都要被磨灭了,幸好还有薛谭在旁边,告诉他,不是他教的不对,是别人太蠢……
难得见到一个,一点就透的弟子,秦青对薛谭的需要,恐怕还超过了薛谭需要秦青。
咋办呢?
为啥我的徒弟总是想要逃跑?
如果秦青能上网的话,这会儿一定已经发帖子了:“我的徒弟总想逃跑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门外,陶然转悠了一圈,颇有一种游古城的感觉,过了一两个小时转悠完了,肚子也饿了,回到了小院,拽住了一名看起来面熟的男子,问道:“我住哪里?对了,晚上吃啥?到哪里吃饭?”
完了,薛谭师兄蠢爆了!
太好了,薛谭师兄滚蛋了,我就是师父最宠爱的弟子了!
第二天,秦青送薛谭到了城外,端出酒水为陶然践行。
薛谭一脸茫然。
等等,汽车站呢?火车站呢?
我要怎么走?难道我要腿着回去?
我的家在哪?我到底是谁?
一杯酒下肚,秦青感慨道:“徒儿,今日一别,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了,不如我为你唱一首歌践行吧。”
秦青张口,引吭高歌。
“我送薛谭,曰至渭阳。何以赠之?路车乘黄。
我送薛谭,悠悠我思。何以赠之?琼瑰玉佩。”
秦青一开口的瞬间,陶然的眼睛就瞪大了。
这是一首简单的民歌,和后世那种编排复杂,和声精巧的音乐完全不同。
有一种谷小白的《燕燕》的感觉。
但是秦青开口的时候,薛谭就觉得有一股巨大无比的力量,从自己的头顶灌注而下。
秦青的音域,是典型的中低音,被那中低音包围,像是全身都在震动。
那种感觉,就像是站在瀑布底部,被瀑布冲刷一样。
这种声音,怎么可能是人类嗓子发出来的?
不远处的树林,似乎都被这种声音震动,发出了沙沙的声音。
陶然抬起头,那一瞬间,他有一种错觉,就连天上的云彩,都在因为秦青的歌声而沸腾!
卧槽,怎么能那么厉害!
这是人类吗?
那一瞬间,陶然有一种膝盖都要碎了的感觉。
他上次感受到这种震撼,还是从谷小白的身上。
古人,竟然可以唱歌这么好?!
其实,所谓声乐理论,不过是为了方便传授经验,教导弟子而发明出来的。
人的发声器官,本就是属于人的一部分,有些人,他不需要任何的理论,不需要任何的学习,本身就是一个唱歌机器!
这是天赋,无可比拟的天赋!
但是陶然真的被震住了。
他一把抱住了秦青:“师父,我不想走了!请你养我一辈子!”
连个汽车站都没有,我走了的话,住哪里,吃啥?师父,请你收留我一辈子!
秦青看着陶然,微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欣慰的点了点头。
“走吧,为师还有许多东西要教你……”
“嗯,老师,中午吃啥?”
秦青月下追徒弟
黄海,风平浪静,天气好得惊人。
碧蓝的天空下,一片碧波荡漾。
海天之间,海上龙宫静静漂浮,像是蓝色镜面上落下的一片白色花瓣。
海上龙宫后台,一间录音室里,陶然正捧着话筒,练习自己打算上台演出的一首歌。
因为排练时间还没到,而且韩国方给的现场排练的时间非常少,所以陶然并没有直接到韩国居住,而是直接来到了海上龙宫。
同时,他也存着一丝保密的意思,不能让韩国人知道自己的进步。
录音棚之外,叶维元的嘴巴几乎能吞下一颗鸡蛋了:“老陶,你是吃了人参果了吗?怎么突然变了那么多?”
在这之前,陶然虽然进步神速,但是对谷小白的模仿痕迹太重了。
他几乎将谷小白的演唱方式奉为圭皋,从发声方式到舞台风格,都有种模仿的意味。
没办法,谷小白已经是他这条路上最极致的存在,而陶然还是学的谷小白的发声方式。
而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