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看到之前不如自己的人都能做到,他们觉得自己也能行。
当赵兴盛带着王明所开出了厂房时,就听到后方又传来了隐约的钟声。
王明所听着后方的钟声,突然又紧张了起来:“老师……我真的要在春晚上帮忙演奏钟琴吗?我不知道能不能行……”
“怕什么,放宽心。”赵兴盛道。
“老师你不紧张吗?”王明所双拳紧握,他现在才从之前的亢奋中回味过来,想到自己面临的极大挑战。
“我本来还挺紧张的,但是……小白这家伙,他到现在连歌词还没写出来呢……要紧张也是他紧张,他都不紧张,我紧张什么?”
“什么?到现在连歌词都还没写出来呢?不是要提前很久送审吗?”
“送审的那版歌词,他不喜欢,觉得太俗了。”赵兴盛无奈耸肩。
俗?那不是很正常吗?那是春晚啊,春晚有不俗的节目吗?
王明所无语半晌,然后问赵兴盛:“老师,小白老师,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盛世太平
两千年前,西北,巍峨的长城,沿着黄河之外,绵延数千里。
一百年前,秦灭六国,一统天下,令无数的苦力,修筑连接曾经散落各地的无数先秦长城,造就了古往今来人类历史上最大的伟业。
长城从辽东现在的朝鲜境内,一直绵延到了西方,黄河之北,顺着黄河的“几”字形,向西南方向轻轻拐了一弯。
这道长城,就是自古一来,中国阻挡外地侵犯的最重要防御工事。
在黄河几字形的另外一角,长城断开,并没有完全连续,却耸立着一座雄关。
两山东西对峙,其形如门,南迁北徙的大雁,也要从这座雄关飞过。
扼守住此处,就等于扼守住了匈奴入侵的通道。
雁门关。
一百年前,赵国李牧曾在此诱敌深入,大破匈奴十万余骑。
半年之前,卫青和霍去病从此处出兵征战漠南,当年三十万铁骑出征的壮举,依然历历在目。
而此时此刻,雁门关附近,却有一群惊慌的汉民,满身血污奔逃而来。
后方,数百骑凶猛大呼小叫着,弯弓搭箭,像是戏弄猎物一样,驱赶着这些难民。
守关放哨的将士看到,立刻大声呼喝起来。
不多时数千将士从城门之内蜂拥而出。
看到汉家骑兵倾巢而出,匈奴骑兵发出了一声喊,然后再不戏弄那些奔逃的汉民,如雨的箭矢落下。
然后转头就跑,狂奔而去。
汉家将士目眦尽裂,一名校尉发一声喊,就要带着自己的部属狂追上去。
“给我回来!”将军大喝一声,拦住了校尉。“不要追了!”
“可是……”校尉咬牙,几乎把自己的牙齿都要咬裂了。
将军摇摇头,他从马上跃下,蹲身在一名老者的面前。
老者背上插了两只箭矢,血污已经浸透了全身。
他握住了将军的手,低声说了一句什么,然后无力地垂下。
他眼中生命的光芒渐渐消逝,终于完全黯淡了下来。
将军站起身来,转头看去。
数十名汉家子民,横尸在关外的荒野之上。
有白发苍苍的老人,有懵懂无知的孩童。
甚至还有一名襁褓中的婴孩,被人一箭射穿了襁褓。
那一瞬间,将军站在这雄关之前,只想放声大哭一场。
数千将士,沉默如同几千个雕像。
“将军,那老人家有什么遗言吗?”刚才要追上去的校尉死死握住自己腰间长刀,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
“他说……请卫大将军踏破匈奴,为他族中三十九口报仇!”
“哗”一声,那一瞬间无数的拳头握紧,无数的盔甲碰撞。
将军默默站在那里,尽管是见惯了沙场生死,但他们舍生忘死,可不只是为了匹马觅封侯。
许久之后,将军转身,道:“报今上,报大将军!”
士兵们沉默着帮这一家被屠戮的汉民收尸,那校尉走在了最后。
他勒马伫立,回望眼前的荒原。
“若有一日,我定然要追随卫大将军,踏破大漠,驱除匈奴,让我汉家子民,再不被人像畜生一般屠戮!”
边关匈奴多次滋扰挑衅的消息,以八百里加急传书,一路回传到了长安。
长安,身为大将军的卫青,接到了军情之后,立刻动身前往未央宫。
未央宫里,花园之中,一名少年白羽连射。
“咄咄咄……”连续三箭,将一只硕大的老鼠钉在了地上。
然后,少年挺身傲立,四顾大喝:“还有谁?还有——谁!!!”
“好!好好好!去病哥哥好厉害!”一名少女在后方拼命鼓掌,还有一个年约六七岁的孩童,和她一起扯着手大喝。
“去病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