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剥夺理智的人一遍一遍拥吻住身上人,呢喃着那句:“江宜”
江宜听见她的声音,低头轻吻她,同时放缓了动作。
唇吻过眼前人的泪眼,带有些许安抚之意。
所有情绪皆由江宜调动着。
宋卿的大脑有着片刻失神,她隻觉得自己变成缺氧的鱼,呼吸都变得艰难。
安抚的吻落下,落在眼睑,鼻尖,耳垂。
此刻窗外迸发出第一声烟花,抢跑在所有人面前。
漫天华光映衬照亮天空,电视声中的春晚倒计时已经到了最后一秒钟。
当主持人喊出那声龙年大吉时,窗外烟花齐发,昏暗的夜空被点亮,彩色烟花绽放定格在空中最高点。
化作无数祝福的星辰落下。
江宜轻吻了吻身下人汗津津的发,低声贴在宋卿耳旁,呢喃道:“新年快乐,姐姐。”
宿醉后的代价是头痛。
宋卿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隻觉得脑袋像被地雷轰过一般,闷闷的痛。
脑袋脑袋更痛一些
脖颈,手臂,就连腰腹处都是大大小小斑驳不一的吻痕印记,看着布满全身的暧昧印记,宋卿有些懵。
宋卿向来没有喝酒的习惯,更别提自己
和别人,一夜情了?还带回家了?
可在理智彻底丢失时,自己叫的名字明明是江宜
关于酒醉的那段记忆像是被人特意截掉了,任凭宋卿怎么回忆都没有半点线索。
“算了。”宋卿摆烂地张开手,整个人仰后躺下去,定定地望着天花板:“她又不会在乎。”
想到这,宋卿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右眼下,指尖过处带起零星回忆,曾情至深处时留下的心头血,变成了眼下的一抹痣。
被搁在床头的闹钟又开始震动,屏幕上闪烁着【吃药】两个字。
但宋卿却翻了个身将闹钟关掉,尽管医生曾反覆叮嘱过要控制药的剂量,但宋卿却并未放在心上。
情绪越来越失控时,吃药的闹钟就会越来越多。
但此刻宋卿没有动,药还是得控制一下剂量,“不然也太堕落了。”她这样喃喃念着。
卧室的门被从外推开。
宋卿吓得一哆嗦,立马扯起被子遮住自己,警惕地打量着门口的人。
可在看清那人的脸时,宋卿的脑子嗡一声空白了。
“醒了?”女人穿着深灰色的真丝睡衣,一手捧着笔记本一手推开门,齐腰长发散在肩头,未施粉黛的脸色戴着副金丝框。
是很成熟明艳的美人,如果不是长着一张和记忆里的人一模一样的脸的话,宋卿或许会原谅自己昨天的放纵。
看着傻了的宋卿,江宜轻笑着:“还没有醒酒么?”
反应过来的宋卿啊了声,一把扯过被子将自己给遮住。
眼前人反应着实可爱,江宜将电脑里的会议切断,丢开电脑赤足走了过去。
“你昨晚脱我衣服时,可不是这个态度哦。”江宜扯了扯被盖得严严实实的被子,玩笑道:“酒醒了就不负责了?”
埋在被子里的宋卿恨不能原地去世,她攥紧被子把头闷在里面摇得飞快。
见人真的害羞了,江宜也不再逗她,“好啦,宋妈刚刚打电话来,说今天要去外婆家,你快起来收拾收拾。”
“衣服都给你拿出来了。”江宜说完便体贴地走了出去。
卧室门被关上后很久,被子里才动了动。
宋卿探出脑袋,看着脚边迭放整齐的衣服,黑色蕾丝的内衣被体贴地放在最上面。
“救命。”宋卿咬住被子,将哀嚎声堵在喉咙里。
给自己做了许久心理建设的宋卿终于鼓起勇气从卧室走了出来。
江宜戴着耳机坐在沙发上,一手慵懒地搭在靠枕上指尖正转着电容笔,一手托着腮,眼睛很认真地盯着屏幕。
原本开了条缝的门没再继续,宋卿躲在门口悄悄看着她。
一旦认真起来的江宜就会变得格外有魅力。
她爱转笔,白皙纤长的指尖夹住笔身,原本死板的笔在指尖翻飞时又活了过来。
那时班里男生总爱偷偷模仿江宜转笔,可反覆不得要领,结果是将笔头墨水飞溅到前桌女生身上去。
有大着胆子的男生来找江宜请教,态度中带有些许傲慢。
被挑衅的江宜只是扬了扬眉道:“转笔不难,先做套满分的一模卷子,很快就学会了。”
想起旧事,宋卿忍不住勾起笑意的同时,心臟处传来猛抽地一痛。
似乎是惩罚自己的忘记伤疤,宋卿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收回了视线。
原本犹豫要不要停药的想法动摇,宋卿还是折回去,在床头柜下掏了盒劳拉西泮,吞了几颗。
当江宜处理完工作抬起头时,宋卿已经全部收拾完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宋卿正坐在书架旁的沙发上,捧着本书看得入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