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眼下的舆论并不能对江钟国造成实质性的衝击,可架不住流言愈演愈烈。
江宜事小,若是牵扯到后面更多的东西出来,只怕是一场不小的危机。
“江爷,发帖子的人查了。”助手隻觉得心臟突突跳,心里骂着这个工作迟早把人干成神经病,面上又乖乖禀报:“国外的id,对方下了很多防火墙,我们一时半会破译不开。”
“什么这墙那墙的!”江钟国日常并不上网,对待网络信息非常不流通,同样的也轻视了网络舆论的重量:“都给我破开,把人揪出来。”
知道解释不通的助手点点头,不敢再反驳,只是连连应声这就去干。
被砸得稀巴烂的办公室,江钟国烦躁地点燃了自己的烟斗。
粗狂的尼古丁味道混杂着白烟飘起来,迅速扩散在空气中,迷蒙了江钟国的视线,隐藏在缥缈烟雾下的一双眼眸腾升起杀意。
江宜,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知道你胆子大,但是特殊时期还是要注意安全知道吗?”宋卿的声音从听筒那端传来,温柔中又夹杂着些许紧张。
接着视频电话洗了个澡的江宜裹着浴巾,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头髮,欢快地往卧室跑。
这通电话从江宜落地京城后就拨通了,宋卿不催,江宜也不舍得挂。
“知道啦姐姐。”江宜将裹头髮的毛巾丢开,扑进柔软的大床里:“我现在住在姑姑家呢,放心啦,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来京城只是为了遛遛狗。”
遛狗。
遛的就是江钟国和他的那批手下,连同那个新市长。
江宜失联,车被抛在山顶,四十八小时内查不到任何一丁点交通工具的痕迹。
按道理说人一定还留在江城。
所以任凭江钟国和新市长把江城翻过来,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江宜已经在京城了。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江宜住在京城的宜程颂家,就是江钟国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带人来闯宜家的大门。
门口把守的女兵,不用枪,徒手都能把这群人打穿一个来回。
所以江钟国气得发疯,新市长急得团团转时,江宜正翘着脚优哉游哉地和宋卿打着电话。
“把头髮吹了。”宋卿听完江宜的话,忍不住笑:“长途飞行肯定累坏了,我猜你挂了电话肯定就要睡。”
的确有了困意的江宜见自己小心思被戳破,对着镜头嘿嘿一笑,白齿红唇,干净清冽的眉眼间有股少女稚气。
宋卿软下声音哄:“乖啦,不吹头髮睡觉会头痛的,江医生~”
最后那声称呼让江宜软了骨头,她立马缴械投降,乖乖爬起来找吹风机。
“姐姐,你为什么老是喜欢隔着屏幕撒娇?”江宜一边寻拖鞋一边嗔道:“要是你在床上也这样”
“那不得被你欺负死?”
一声轻曼的揶揄从宋卿身侧传来,染着大红美甲的纤纤玉手探来,接过了电话。
看着出现在镜头里的人,江宜的表情瞬间坏了下去,撇着嘴眯着眼盯着入镜的红唇女人。
“喂,江小宜,你这是什么表情啊!”云九纾很不满,抬手扬了扬自己乌黑亮丽的发:“大晚上看见我这么美丽的女人,你不应该惊喜吗?”
“呵呵。”江宜皮笑肉不笑道:“只有惊吓。”
宋卿的笑声从镜头外传过来,软软一声跟猫爪似的挠着江宜的心。
“快把手机还给她!”江宜不满地哼哼道:“一把年纪了,快去睡美容觉啊,不怕皱纹?”
“嘘——”
镜头那端沉默了,云九纾竖起手指抵在唇边,转头问:“宝宝你听见了吗?”
“啊?”不明所以的宋卿抬起头眨眼,“听见什么?”
“听见姑妈心碎和破防的声音了吗?”云九纾艰难地勾了勾唇,柔声道:“乖,捂好耳朵,接下来的话小孩子听不得。”
仍旧茫然的宋卿虽然不懂,但仍旧乖乖照做,抬起手堵住了耳朵。
云九纾满意地看了眼听话又漂亮的宋卿,欣慰地笑了笑,转头看向屏幕,扯起嗓子拔高了声音吼道:“江宜!!!”
“你嘴淬毒了啊!你知不知道什么叫青山依旧,美人如昨,你姑妈天生丽质,十八岁就长这样了,八十八岁还是这个样子,不信你问你那没出息的姑姑,年轻时候是怎么被我勾得断了魂,疯狗似的追我,给我写的打油诗酸片儿话够你学一辈子了。”
“尤其是那句上林如许树,独慕云九纾,不信你把宜程颂叫来,我倒要看看”
早在云九纾转头和宋卿叮嘱时,江宜就非常聪明地将音量键按到了最低也闭了自己的麦,将手机丢到床上,江宜一撩长发就开始呼呼地吹头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