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栀子头上蹦出了两条青筋,她捏着自己的指骨,让指骨嘎嘣作响。
而娃娃脸却一心一意的看着那个失真的电视,就好像那台电视机比一个大美女要好看的多一样。
然而,法栀子的怒气值飙升了一会后,又忽然放下了拳头,轻轻的笑了起来。
“这些节目很有意思,很吸引人对吗?”
“对啊,反正肯定比你要吸引人多了。”娃娃脸说道。
法栀子听了娃娃脸的话后,却出乎意料的没有生气,而是转过身坐到了椅子上,点燃了另一颗烟。
她抽了一口后,朝着空气里吐了个烟圈。
“这些节目当然会有趣了。”
“因为只有有趣,你才会忽略掉其他很多事情,就像是一群喝醉的人在狂欢一样,”
“当喝醉酒的人越多,清醒的人就显得越为孤单。”
“不过,这倒也不意外了。”
“毕竟,那些人别的不会,在宣传和舆论这方面倒一直挺厉害的。”
“让一群人陷入进无休止的娱乐中,清空他们的大脑,这样他们就可以任由别人摆布。”
“他们可以将坏的变成好的。”
“将黑的变成白的。”
“将战场上因为厮杀而惨死的军人,变成娱乐节目里一个个的罐头笑声。”
“他们也可以将所有的成就都归于一个人的身上,在电视上展示着他们躲在摄影棚里拍下的高清修饰过后的写真照,而不肯放一张真正的战争图片给这群生活在城里的人们看。”
“那群人的真实嘴脸,我见的多了。”
法栀子像是没有看见娃娃脸转过来的脸一样,自顾自的抽着烟,一直等到很久很久以后,娃娃脸忍不住的问她:
“我听他们说,你也跟我一样,是从第一城市里逃出来的。”
“你长的很像我小时候曾经在电视上看过的一个人。”
“能说说,你这些年来都经历了什么吗?”
台前台后
大概二十年前。
在曾经奥莱帝国和海格特国还没有开战的时候, 电视上曾经火过一个十分有名的节目。
那个节目的主持人是一个长相性感,身材火辣的美女,而那个节目也随着那个主持人火遍了大江南北。
当年, 那款节目的火爆程度是后世很多节目都比不上的,就在所有人都觉得那名女主持人能够借着这个节目一飞冲天的时候……
那档节目在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个女主持, 就是眼前这个在贫民窟里懒洋洋抽着烟的女人。
法栀子。
法栀子听着杨彩虹的话, 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我还以为你不会问这件事呢。”
“毕竟, 我现在长的也没有当年那样漂亮了,二十年过去了,无论是谁都会老。”
“哪有。”杨彩虹搬了把小椅子坐过来,还贴心的分了把瓜子给法栀子。
“你长的还和当年一样漂亮啊。”
“只有这个时候,你这个小鬼嘴才最甜。”法栀子翻了个白眼,“说吧, 你想问什么。”
“你当年应该在星星电视台待过很长时间的吧?”杨彩虹问。
“那么你刚刚说的那句‘他们脑子里在想什么, 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是什么意思?”
法栀子把嘴里的瓜子皮吐掉,“啊,你问得是那个啊……”
“那个其实是一些旧事了, 现在提起来倒也没什么意思。”
“那你不说, 难道要把这些事情带到棺材里去吗?”杨彩虹问。
“喂, 你这个小鬼说话真是一点都不好听啊,再这样下去,将来是会横死街头的。”法栀子冷笑着道。
她把瓜子皮扔在了桌子上,转头又点上了一根烟, 杨彩虹等了好一会, 才听见她那边重新传出来了声音。
“当年在我主持节目的时候, 我主持的节目以真实,没有任何谎言为主打的特色。”
“它被称作是最真实, 最朴素,也最能反应人性的节目。”
“那个时候,我们会在一个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突然闯入他的屋子,然后拍摄他当时最真实的反应。”
“无论是惊讶的,喜悦的,悲伤的,滑稽的,我们都能拍下来。”
“总而言之,当时我们打的旗号就是这个。”
“被冤枉的好人,我们会帮他平反,隐藏起来的罪恶,我们会将它消除。”
“我知道。”杨彩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
“我小时候就非常喜欢看那个……不得不说,真的是一个恶趣味十足的节目,能够生动的表演出一个人的本性,满足人们一定的窥私欲。”
“切,看出来你从小就是个心思阴暗的孩子了,在别人都喜欢看假面超人的年纪却喜欢看那种东西。”法栀子道。
“不过,仅凭你说话太难听这点,你还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