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挣脱哥哥的怀抱,去抓了几颗黄豆在小手里面。然后捏起一粒黄豆,往陈永峰的嘴里送。
“哥哥吃。”
“乖,哥不吃,哥不饿,剩下的豆子留着,等下顿再给你吃。”
陈默严肃地皱起眉,“吃!”
“呃,好,那哥哥只吃一粒。”
陈永峰张嘴,由着妹妹喂给自己一粒黄豆。
这黄豆当然不是普通的黄豆,这是被她调包的佛慈丸。
刚才陈默已经第一时间,吩咐空间把佛慈丸改成了‘黄豆’,外表与味道口感,与黄豆一模一样。
看着佛慈丸被哥哥细细咀嚼咽了下去,陈默放心了。
“好了,哥哥已经吃了一粒了,剩下的就给默默留着。”
她乖巧地点点头,一粒就够了,那可是佛慈丸。
陈永峰他收好剩下的黄豆,留着晚上再给陈默吃。
然后抱着妹妹,不知疲惫地逗她说话。
“默默,叫哥哥。”
“哥哥。”
啵啵啵。。。
随着响亮的亲吻而来的,还有脸上的口水。刚刚吃完口水黄豆泥的陈默,现在也不觉得脸上湿乎乎的口水有什么了,笑着继续道,“哥哥,哥哥!”
陈永峰看着妹妹的笑脸,脸上露出酸涩的笑,“如果你是个男孩,那也是陈家的宝贝老疙瘩了吧?”
妹妹是现在陈家最小的孩子,连陈宝根都比她大了五岁,她应该是全家最受宠的才对。
但是她偏偏是全家都觉得最多余的,陈永峰每每想起,都无比心疼妹妹。
其实,无论陈默是男是女,当他们的母亲去世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他们未来生活的艰难,这一点陈永峰需要在以后的日子里面慢慢地看清了。
——
等陈建国与陈建军到家,东屋开始张罗放桌子摆晚饭。
陈建强从被窝里爬出来,陈慧赶紧上炕,把老叔睡过的被子叠起来,然后跟妹妹陈美一起,放桌子,端食物。
炕上摆两个木炕桌,木头上面一层黑黑的擦不掉的污渍。
陈济众带着三个儿子,四个男人在一桌。陈老太太带着儿媳跟六个孩子挤在一桌。
每桌上一盆高粱面糠糊糊,几小块咸菜疙瘩。这些个咸菜疙瘩,还是闹粮荒之前腌制的,已经腌了快三年了,黑乎乎的长满了白毛。但是现在这年景,没人舍得扔,洗掉了白毛之后照样用来下饭,而且还珍惜得不得了,每顿每人只能分到一小块。
当然,男人那桌无论糠糊糊还是咸菜,相对来说都是够吃的。
孩子这桌就要等待分配了,刘珍珠拿起饭勺,开始分配糠糊糊。这种权利,当然也是在日常吃饭的时候她才有,而且也是要在婆婆的监督之下。
她先盛了满满一碗糠糊糊给陈老太太,然后盛了8分满的一碗给自己。
接下来依次给孩子盛,大丫二丫三丫跟老大陈永峰都拿到半碗,最后还剩下一口,她照常给了自己的小儿子,老二陈宝根。
她的所有举动,都在陈老太太的细眼监督之下,万一哪一碗盛的量老太太不满意了,一咳嗽,她就要重盛。
按理说,陈默也应该有自己的份额。
但是,她好像完全忘了陈默的存在,陈老太太把这事看在眼里,但是她完全不在意,一个养不活的丫头片子,不给就不给。
陈永峰已经习惯了,他盘腿坐上炕上,让妹妹坐在自己的腿弯里,拿起自己分到的半碗糠糊糊,用嘴试了试温度,然后送到陈默的嘴边。
陈默张开嘴,任由哥哥喂自己。
咳!咳咳!
她还是没做到足够的心理准备,这种稀溜溜的糊糊,怎么会难吃到这种地步?
里面不光有高粱米面,还有碎糠,也就是它们的皮,分到的粮食,大家都舍不得磨掉皮,都是连着皮直接磨碎的,所以叫糠糊糊。
难吃,喇嗓子,她一个不留神差点吸到气管里。
陈永峰赶紧放下碗,轻轻地拍着妹妹的后背。
“啧啧,吃不了就别喂她,浪费粮食。”陈老太太冷着脸,瞪了陈默一眼,她完全忘了,陈默并没有占他们别人的粮食,她吃的是哥哥从牙缝里面省给她的。
哺喂
陈默在这边咳得脸通红,坐在男人桌那边的父亲陈建国,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顾着低头吸溜自己碗里的糠糊糊,此刻那碗吃食在他眼里比什么都重要。
陈默赶紧强迫自己缓过来,拒绝了哥哥喂的第二口糊糊,陈永峰见妹妹怎么都不吃了,自己就着那手指甲大的咸菜疙瘩,喝着那半碗糊糊。
饭桌上再没人说话,所有人喝完糊糊之后,都会用手指刮一刮碗里残留的糊糊,最后一桌子的碗盆,都被清理得光可鉴人。
今天的晚饭,意外的安静,陈老太太也没有骂人,也没有提起白天的事。
回到西屋,陈永峰用冰凉的水,给妹妹洗漱,然后抱着她躺下,用并不厚实的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