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顷却表现出超乎寻常的冷静。
顾顷：“那场试演我没去，我和她再没有任何联系，电话微信都删干净了。”
徐入斐：“……谁问你这个了！”
顾顷亲吻他的鼻尖，“那为什么生气？”
“他们胡乱造谣你。”
“流言一直存在，只要你相信我就好。”
“那这些就放着不管了吗？”
顾顷目光淡淡落在枕边还在发光的手机上，然后迅速移回来，“是啊，放着不管就好，小斐，你不专心。”
“唔……啊……你慢、慢点。”
“现在只想着我就好，我来爱你，乖，还记得我是谁吗？”
徐入斐将唇抿起来，简直想故技重施，再叫一次顾顷的角色名。
他是气不过顾顷的不在乎，可从以前开始男人就不在乎这些，那些诋毁、谣言，掷在身上，不痛不痒。
唯有徐入斐能让他感受到疼痛。
从他离开的那一刻起，伤口裂开，从未愈合过。
只要他碰一碰、抱一抱自己，顾顷就能好一点。
“我又没失忆，你还能是谁？顾顷，你真的不打算澄清吗？”
“澄清什么？他们说得没错，我喜欢男人，我喜欢你。”顾顷将手指卷在他的发间，一层层地推进，卷到更深处，在手指上缠绕、包裹，“照片上的人也不是乔溥心，而是你。”
“是他们在帮我澄清。”
顾顷的眼神理智清明。
片刻后又陷入深邃的漩涡里，和徐入斐一起降落云端。
结束后，徐入斐还在余韵中晃神，顾顷突然说：“那些照片，我知道是谁托人照的。”
徐入斐眨了眨眼，脑内一字一句地拆解，读懂，随后猛然坐起，呲牙咧嘴。
顾顷一直让人盯着，爆料人早就露出了马脚，沿着线索顺藤摸瓜，很快便锁定在一人身上。
然而光凭一个人，是不可能做到如此地步，他的上面一定有专业的团队运行。
顾顷如今的地位，注定有很多人想要看他跌下去。
“顾航。”
顾顷说出那人的名字。
很快，顾顷前女友就在直播间证实。
跟在顾顷身边的另有其人，也确实是个男人。
“其实说是男孩更合适，我是没想到……”她话留了半句，笑容也隐藏在幕后。
是经人指导，故意引人发散思维。
这场有关于顾顷的舆论，发酵了整整几个月，一直有不同的爆料频出，维持热度。
结束电影拍摄后，顾顷再无进组，本来递上来密密麻麻的剧本骤然减少。
艺人都有风险评估，顾顷这样的，太悬。哪怕利益巨大，也没人敢赌。
徐入斐这边反倒是忙了起来——去年拍摄的电影进入宣传阶段。
考虑到是一部小成本文艺片，先在几个城市、学院试放映，播出后的反响不错，参加了几个奖项评选，获得提名，萧筝也在积极争取院线播出。
一时间，主演、主创团队忙起来，来回好几个地方到处跑。
徐入斐第一次上台，经由萧筝介绍，他是电影的总编剧，现场观众说他好年轻，长得也好看，像演员。
徐入斐笑着说谢谢，随后回答观众提出的问题。
只要不是像某某演员、像哪个明星，他都当做夸奖。
——也肯定是夸奖。
范晴把网上传出的照片发给徐入斐看。
【哥，他们都说你长得好看，不当演员可惜了。】
【要命啦，有人把之前在剧组私自拍的照片发出来了……】
照片上，他和顾顷站在一起，两个人中间隔着一点距离，徐入斐手里还拿着分发下来的奶茶。
这一回，模糊掉的是顾顷的脸，他的身影逐渐清晰。
一个月前，深夜。
“顾航？！这事是你表弟干的？”徐入斐提高声音。
顾顷拍了拍他的脑袋，示意他消消气。
有人宠着，徐入斐几乎和从前一样莽撞了。
“他为什么？”徐入斐的腰背还痛着，也不管了，“他凭什么？”
顾顷摇了摇头，“他不重要，真正的幕后主使另有其人。”
顾航太蠢了，只顾眼前利益，做这一行，最忌讳的就是泄露艺人的隐私。
今后不会再有人用他。
他已经得到惩罚。
见过了大城市的辉煌，他最不想的就是重回老家种地。
结果，闹成现在这个局面，为了不被顾顷报复，他只能夹着尾巴，灰溜溜滚回老家去。
“本来没有这件事，我也正准备逐步公开。现在这样更好，有些计划可以提前进行。”顾顷说着亲了亲徐入斐的耳朵，长死的耳洞硬硬的，他总忍不住上手揉捏。
“小斐，即使我一无所有，你也愿意和我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