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亦琛低头苦笑一下,道:“我是为了她,但也不只是为了她。”
他只是不想林芙成为第二个他。
成为那个一辈子都摆脱不了“杀人犯”阴影的他,即使那件事与他无关。
但后来人人都说他欠了周家一条人命,久而久之,他甚至自己都恍惚是不是真的对不起周家。
可每到这时,记忆深处那道声音对他说:“你没有。”
因为真正害死那条人命的,是周老爷子本人。
96同时诱发过我 那一秒悸动
周亦琛低着头,跪得深。
他知道不论夏淑宜说什么,最终拿主意的是周老爷子,他只要稳住周老爷子就行了。
可即使周亦琛已经如他所愿跪下来,将他的软肋清清楚楚摆在他面前,老爷子心里还是闪过一丝不爽。
十几年了,他周亦琛还是没如他所想,变成他想要的那种人。
周老爷子轻叹一口气。
可惜了啊。
“一个女人而已,机会都送到我们面前了,哪有不用的道理?”
说着,周老爷子拍了拍周亦琛的肩膀,“这世界上女人有很多,犯不着为了一个女人把你哥哥的命搭上,阿琛,你年纪也不小了,就是外面这些女人把你带坏了,这样吧,让你大嫂帮你物色物色结婚对象,也该结婚了,你觉得呢?”
肩膀上的手掌大又浑厚,砸在周亦琛肩头上像千斤顶。
周亦琛感觉自己的身子被压着无法动弹。
一想起林芙往后余生都要在监狱里,她原本绚烂的一生因为自己一句话硬生生砍掉一半,还要被眼前这个人毁掉。
他已经将他禁锢在周家没有自由,他还想毁了她。
周亦琛心底产生浓浓的不甘,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成了拳头,却不料被周老爷子发现。
周老爷子看了一眼他握成拳头的手,道:“看来你有不服气的地方?说出来听听。”
周亦琛闻言连忙松开了拳头,整个头低下:“没有,全听您安排。”
周老爷子看着如今对他假臣服的周亦琛笑了笑,道:“我知道你不甘心,但也没办法,谁叫我站在这个位置上,而你跪着。”
“等哪一天你不用跪着,能和我平起平坐了,我说不定能听取甚至采纳你的建议。”
周老爷子笑着,眼里满是讥讽。
他意味深长再度拍了拍周亦琛的肩膀,施施然离开。
周亦琛不知道在原地跪了多久,直到客厅那只西洋钟“咚咚咚”地报时,他才恍然惊醒,反应过来。
他连忙从地上起来,想去找林芙让她赶紧离开海市,可门口站着不少黑衣人,他们是老爷子的安保队,和那些普通的安保队不同,各个身手极好。
周亦琛此时心乱,手法也乱了。
他想硬闯却被他人看出破绽,三两下制服。
周亦琛被人反扣着,慌乱中带丝狼狈。
夏淑宜在一旁看着,凉凉道:“老爷子说过,事情没办成前,不会让你出去通风报信坏了他的好事。”
周亦琛对此冷笑:“你就这么容不下她?”
这一切是谁计划的,老爷子不知道夏淑宜和林芙之间的罅隙,自然猜不到夏淑宜身上。
可身为局中的自己却看得明白,这一切都是夏淑宜的阴谋。
只是他没想到,夏淑宜竟然这么狠,想要了林芙的命。
夏淑宜面对周亦琛这个问题笑了笑,道:“试问一下,有哪个女人能容得下能威胁到自己的女人?”
林芙知道的秘密太多,不除以绝后患,之后只会惹出更多麻烦来。
周亦琛拧着眉毛看着夏淑宜,眼神凝重。
他想起林芙曾经说的哪些话,忽然间意识到什么。
他道:“夏淑宜,你是不是手上沾了人命?”
夏淑宜脸色一僵,看着周亦琛:“她告诉你的?”
不待周亦琛回答,夏淑宜道:“我就知道,这样的人四处造谣我手上有人命,真恶毒!有本事她就拿出证据来!背地里说我算什么本事?”
夏淑宜的反应不但没有打消周亦琛的疑虑,反而让周亦琛眉头越来越紧。
只怕林芙说的都是真的。
夏淑宜身上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这个秘密,或许早就没有了证据。
……
快进入冬季的那个月,林芙因涉嫌谋杀继父被警方逮捕,那瓶老鼠药成了她的罪证。
惠平露因为这件事奔走一月有余,只想把她的女儿救出来。
天气渐冷,惠平露对着手指哈着气,见法律援助的门打开,她第一个冲进去,可过不了多久就被赶出来。
年轻的律师对于她日日蹲守这里很是苦恼,她没什么钱,手上官司也不简单,谁都不想触这个霉头。
年轻的律师不想泼她冷水,只想让她知难而退,“这个案子我们真没什么办法,证据都板上钉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