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目光如刀,他才从外面入屋,空气中弥漫着的都是焦热的气息,哪里来的风?
他也没有拆穿她,松开捏着她的下颌,又恢复了一惯的温和:“你啊,总是叫人放心不下。”
三皇妃的身体瑟瑟发抖,只有她知道,这幅温润如玉的表皮下,藏着一颗怎样恶毒的心。
三皇子眼睛看向唐向晚:“这身衣裳你穿着格外艳丽,锦儿喜欢素雅的衣裳,搁置着怪可惜的,我做主赏给你了。”
唐向晚并不想要,无缘无故换一身衣裳回去,万一被人恶意揣度,后果不堪设想:“这身衣裳原是用织金锦做成的,过于贵重了些,民妇不敢收。”
三皇子并不说话,一双眼睛看向三皇妃,三皇妃身子抖了一下,立马说:“我什么贵重的衣裳没有,你就穿回去吧。”
唐向晚见三皇妃吓得脸色惨白,只得留下,几人又说了会闲话,使女端来午膳。
唐向晚原以为用过午膳后可以离开,三皇子找了各种各样的理由把她留下。
唐向晚知道他们是在给安宁拖延时间,只能既来之则安之。
直到用过晚膳后,天色昏暗时才放她回清远候府。
等唐向晚走了后,三皇子目光阴冷的问:“我见她换了衣裳,身上可有什么胎记或痣不曾。”
三皇妃低垂着眼睛说:“她肌肤细腻如凝脂,除此之外,并无什么胎记。”
三皇子又问:“那她胸脯的大小,顶部是什么颜色?”
不知道的人,一定以为三皇子是个好色之徒,只有三皇妃知道,他就是个冷血无情的恶魔,信口胡诌:“男子的手刚好盈握。”
是吗?”三皇子的眼睛落在秋霞身上。
秋霞看一眼三皇妃,噗通一下跪在地上:“三皇子,奴婢并不知道,皇妃在唐向晚换衣裳时,故意将奴婢支开。”
三皇妃脸上闪过一抹惊慌,三皇子起身,抬脚将她踢飞:“你舍不得害她?那你可知,你会付出比她更惨烈的代价。”
三皇妃身子本就虚弱不堪,哪里经得住三皇子这一脚,一缕可疑的红色从嘴角趟出。她顾不上腹部剧烈的疼痛,恐惧的摇头,拼命的为自己辩解:“不是,是唐向晚说有旁人在不习惯,我怕秋霞坏事,才叫她出去。”
三皇子将信将疑,居高临下的俯视她:“你记住,今日你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赐予你的。你敢欺骗我,等我登基,我会将你族中的男子发配边疆,女子充妓。”
三皇妃爬到三皇子脚边,惊惧道:“三皇子饶命,就是借妾身一百个胆子,妾身也不敢背叛你。”
三皇子生性多疑,他不信一个才成亲没多久的妇人,会是她说的那样,将人提起来:“我在给你一次机会,唐向晚身上,有没有其他记号?”
先打了再说
随着三皇子的手指收拢,三皇妃的呼吸越来越薄弱,求生的本能让她脱口而出:“唐向晚的胸前,有一颗血红色的痣。”
三皇子面色阴沉的问:“还有么?”
三皇妃脸憋的通红,使劲的摇了摇头:“没…有…”
三皇子重重的将三皇妃甩在地上,嫌恶道:“如你这样的蛆虫,是不配有朋友的。秋霞,好好的照顾三皇妃,别让她死了。从明儿开始,不必请唐向晚入府。”
秋霞答一声是,等三皇子走后,嘴角露出一抹阴险的笑来。
…
唐向晚刚下马车,李静云已经候着她了。
唐向晚真想给李静云一个白眼,外加一脚将其踹飞。但她仅能意淫,不能付诸行动,目不斜视的从她身边走过。
李静云眼疾手快的拉住唐向晚的手,笑的一脸谄媚:“嫂嫂,近些日子你天天被三皇妃召见,越来越目中无人了。”
唐向晚不动声色的冷笑一声,宰相是三皇子的人,李静云会和三皇妃不熟?李静云特意来堵她,无非是楚舰寒和安宁公主勾搭在一起,要引她过去。
既然要和楚舰寒打配合战,那必须得让李静云如愿不是?
“你少阴阳怪气,有什么话就说,我可没工夫和你闲耗。”
李静云牢牢地挽住唐向晚的手:“嫂嫂,你我之间的误会,一切皆因清安而起。如今我和他已经重归于好,我们的误会也可消除了。”
唐向晚刻薄道:“我从来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是你一直把我当作假想敌。”
李静云心中一梗,唐向晚就是有挑起她怒火的能力,硬生生将气咽下,笑道:“好嫂嫂,我错了,你原谅我一次还不行嘛!”
呵!
唐向晚施恩般道:“既然你求我,我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你。”
李静云双眼喷火,好在灯笼的烛光不够透亮,照不清她脸上的狰狞:“嫂嫂,月色如此明亮,你陪我踏月如何?”
唐向晚装模作样的嗯了一声,李静云这才遂心遂意,将她拉扯着往竹林走。
夜里的清远候极为寂静,只闻得青蛙的叫声和虫鸣。
一道柔媚